袁崇焕的感慨又何尝不是吴三桂所想,两人的眼光又不约而同的投向关外的雪原。而关内不远的祁连山黑河畔龙骑兵军营更是一派紧张的训练画面。
“双手端枪,稳住枪口。”
阿木尔军士长不时的用软条教鞭轻触左手掌,脸上款着太阳镜。被训的士兵永远也不知道他的目光,一下一刻会盯着谁。
“啪!”是教鞭触及肉体发出的脆响,新兵熟悉的响声。“狗日的,新兵营的肉食都喂猪了,拿把枪都没力气?你出列!”
被教鞭抽打的新兵赶紧下掉枪口上吊的大石头,按照军规朝前跨出;“列兵阿尔斯楞向长官报告,昨日骑马弄伤了手。”
黑色的镜面似乎挡不住阿木尔那寒冷的目光,“啪!”教鞭触及他的屁股;“那你还好意思说是马背上长大的汉子?小小的一点伤,就和娘们似的,滚进队列,再加吊一块石头。”
“是!”
列兵阿尔斯楞满是委屈的在枪口上吊上两块石头,他出身在科尔沁草原,当年在后金蒙古骑兵中混过,没想到皇家陆军训练如此严格。
从清晨五点开始负重行军,上午是射击和马术训练,下午队列和搏击,晚饭后两小时练习普通话、识字,听大中华理念洗脑。
西北战区计划以厢车营为突击尖刀,轻骑兵为护翼,龙骑兵为后盾,以机动对机动,打垮叶尔羌汗国的武装力量。
从汉代冠军侯的铁骑征服西域各国,到明嘉庆年的败退,农业文明的军力投送方式,决定了历代皇帝的权杖莫及。臣服西域靠的是军力,军力的保障是后勤。
当然,要让这一切的军事计划取得成果,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黄河上的大桥。
浑黄如浆的河水放荡不羁,波澜起伏的河水从黄土沟壑中冲出,汹涌奔腾。到了府谷县境,收起了暴躁的脾气,变得十分平静。
枯水时节,河滩上大片的不知名的野草委缩了绿颜,脚下不到三百米的宽的黄水卷着漩涡,沉重地流淌。没有帆影,只有满目的黄土色和耸立的两坐高达40米的斜拉索桥墩。
薛骇冒着寒风爬上了高高的手脚架,仔细检查着直径200mm钢丝索扣锁和桥墩顶上锚具卡槽螺栓连接情况。对于这全新的钢拉索造桥方法,大明两大主力建筑公司通力合作。
现代支援团队的总工程师曹正红否决了陈思鸣的单塔墩拉索桥的设计方案。看似节省了多桥墩的水泥钢材,但技术风险是无限的。
虽说跨度只有三百米,但明朝的公司都没有过建筑这种桥的经验。当年正太铁路全部是拱式桥,就是这条京酒公路的另一座黄河大桥采用的都是拱式桥。两个桥墩之间的跨度大大的缩短,对于第一次应用新技术是最稳妥的。
朱华为嘛要上拉索桥,西北的高山峡谷地形和气温决定了必须学会此造桥技术,朝廷后续还要建设通往西域的铁路、公路。
“石工!箱梁连接没问题吧?”
薛骇站在高处看着缓慢延伸的箱梁,用对讲机联系在河中船坞式大吊车现场的石大麻子,石厂建筑公司负责桥墩和箱梁建设。
“没问题,预用力锚具放置,预制工厂都按照图纸来的。”对讲机中除了沙沙的小噪音外,厚重的沙哑声音中气十足。
“那就好,不然陛下来检查,咱两人头就悬哦!”薛骇叹气道。
“别叹气,斜拉索桥的技术,谁也没搞过,问题层出不穷,怪不得咱,你看这鬼天气根本就不能现浇筑,工期悬的很呢”
石大麻子轻松的语气,让薛骇心中的焦急少了许多。再眺望在黄河两岸丛山峻岭中蜿蜒的新修公路,感觉比平常多了份亲切。
大同高高的城墙逐渐消失逐身后的山峦中,强劲的朔风,卷起了山峦上枯萎的树叶,光秃秃的枝丫站着两三只觅食的雀儿,黑豆眼睛警惕的注视着山崖下驶来的车队。
薛涛手持对讲机,不时和开路的、压尾的警卫越野车联系,他所乘的警卫越野吉普车排在第二,身后是内阁大臣的专车,明版拼装七坐商务车,崇祯的高档商务车辇排在内阁专车后。
由10坐商务车改装龙号车辇,豪华宽敞的汽车内,户部尚书毕自严正紧张的组织词汇;“回禀陛下,京师的城建已经压缩下来,遵化钢铁厂和京师钢铁厂的线材除了计划中的全部都用到了黄河大桥上,大桥所缺口的资金先挪用了证券公司的印花税,还差二百万两。”
朱华放下窗帘,眼光从公路旁的沟壑中收回,心里骂开了,你们都眼鼓鼓的看着朕的帑币,没门。脸色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