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省西南官道之上,此时已是正午,天气炎热,行人甚少,一道马蹄之声由远及近,远远便见尘土飞扬,待离得近了却见一长发清秀少年,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直奔义塘镇而来。
“一千两的黄金随便拱手送人,你还说你不是败家子?”少年脑中传出苍老声音,声音恨恨。
“本少爷何时缺了银钱?等本少爷回家之后,这千两黄金还不是区区一句话的事么。”声音神采飞扬,不是林天却又是何人?
“牛皮吹得真响,把你们林家产业卖掉一半恐怕都卖不到千两黄金。”老头嘲讽道。
“千两黄金没有,百两黄金定是有的。”林天不想抬杠,退而求其次。
“呸!百两黄金给你?做梦!”老头气道。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这个家族之内唯一晋升武师境界的弟子说话,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
安和省。
邵家庄。
室内。
“小三,近几日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啊?”一名约有三十多岁的男子此时磕着瓜子,斜躺着身子,歪在太师椅上,双腿则跷于茶几之上,一脸獐头鼠目的样子,斜眼看向身侧一人。
地上被吐了一地的瓜子壳儿。
“有什么事?城西凤凰台又来了几个姐儿,城南瞎眼的赌场又开了几处,除此还有啥有趣的?”被问之人也有三十来岁,尖嘴猴腮,一脸的无所谓,此时其正一腿跷在扶椅的扶手之上,一腿悬空乱晃,口中也磕着瓜子,只听咔的一声闷响,接着只见其两片嘴唇一秃噜,便是两片瓜子壳吐出,接着快速再扔进一片瓜子入口,动作娴熟无比。
“哎,”被问之人突然眼睛一亮,叫了一声,这声惊叫却让其口内的瓜子没磕好,只嚼得满口碎渣,“噗噗噗”的一阵乱吐,将碎渣吐出口来,这才连忙说道:“省城南边来了一个小子,功力不高,但步法却是奇快无比,那日我正在瞎子那里掷骰子,连输八把,都是杜旺那个混货做的庄,他妈的我一把就押了一百两银子,八把就是八百两,杜旺那个混蛋连着赢了我八百两,我输干了赌本,让他借我一百两,他妈的这孙子竟然不借……”
“孙喜你他妈的少给我扯犊子,说!那小子怎么了!”之前那人听得其说了一半便扯到赌钱上了,顿时抓了一把瓜子没头没脸的掷了过去,对方哈哈大笑着躲了过去。
“借我点银子我就告诉你。”孙喜嬉皮笑脸的说。
“滚蛋吧你,上次我借你的钱还没还我,还想借?”对方笑骂道。
“这事要是不提吧,我还真忘得差不多了,”孙喜见对方不借自己银钱也不着恼,将事情娓娓道来,“那日晚间我输光了钱,又在桌上看了几把,次次压中,可是没钱只能跟着干着急,问那孙子借钱他又不肯,其时已是半夜,看了一会自觉无聊,困意上涌,便在桌旁趴了一会,朦胧间正做着好梦,邵哥,你猜我梦到什么了?”
那邵哥没说话,径直抓了一把瓜子扔了孙喜满脸。
“我梦见我坐庄啦,每把通吃,把把通吃,哎呦把我给乐得呦……”孙喜躲过瓜子,兀自说道,话未说完又挨了一把瓜子。
“邵哥别急嘛,听我慢慢和你说,”孙喜嬉皮笑脸的走到茶几旁,抓起几上茶壶一阵猛灌,“瓜子吃多了,又说了半天话,干的慌。”
“我说你这小子欠揍不是?”邵哥终于急了。
“邵哥,您看我这,”孙喜捏着三个指头来回搓动着,笑道,“我这没钱了,您老再借点。”
“我就问你有没有有趣的事儿,你丫的也能跟我扯到钱上……”邵哥怒了。
“邵哥,你有所不知,这事儿可是天大的机会,”孙喜趴到邵哥耳边悄悄说道,“那小子功力甚低,大概只有四星武者境界,但其身上似乎有着不弱的身法,我那日早上跟了半天竟然跟丢了……”
“什么?你跟丢了?”邵哥一呆,孙喜家传步法乃是安和省内的一绝,据说步法等级已至黄级上等。但这都是传言,做不得数,但孙家步法乃省内最快却并非夸大之言。故而孙喜说自己跟丢了人,那邵哥如此呆愣的原因。
“真的假的?”邵哥将信将疑道,他和这孙喜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其身法的迅敏。
“当然是真的了。”孙喜信誓旦旦道,“当时他怀里还抱了个人……”
“哈哈哈,孙喜你这孙子,为了借钱这等谎话却也能编出来……”邵哥愣了一愣,心已然有些信了,但口中却说不信,干笑了两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