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她几乎没怎么睡,屋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她的神经紧绷。
没有警察找上门,也没有鸽子进门的动静,只有几个老家伙搓麻将和点烟打火的声音隔着墙传来。
杨锐锋翻了个身,腿压住她,一只手搁到她肩膀上,她被压得透不过气,她轻轻挪开他的手,又小心翼翼蹬开他的腿,熟睡中的他身子朝她这边蠕动,脚和腿同时又压了过来,她无法动弹了。
他的嘴甚至贴到了她的秀发上,他梦呓地:老爷子,把路让开,我要这个女人。
她的脸在黑灯瞎火里泛红,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不是她自己。她现在有些后悔录求“安全感”主动和他躺在一起,想唤醒他,可这不是明智的举动,毕竟和他躺在一起是她的“主动”,他若醒了她怎么解释?
天亮了,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怀里搂着空调被,又看到她在梳妆台前整理着仪容,她要去工作了。
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地:“我昨晚梦到我妈了。”
她一愣,心里在想他晚里是不是醒过,这话在暗示?
他又说:“真的,好多年了,我从没梦过和她挨得这么近,而且我还变成了9岁的小孩子钻在她怀里。”
他躺在床上说,语气有些感慨与向往。
她整理好着装后起身对他说:“昨天齐鹏打电话你了,他说让你看网,我看你睡得沉所以没叫醒你,我去网吧看了,网上已经出现了不少关于官二代与齐鹏公司的负面消息。”
他脸色一沉地坐起身来,用手揉揉眼睛说:“果然和我想得一个样,如果刘媚静报复,这次就玩大了。”
她看着他,她知道杨锐锋认为事情麻烦,这事就真的变得麻烦。
他对她说:“别去工作了,待在家里。”
她摇摇头,说:“这份工作我不能丢。”
她不会待家里的,也不敢待,如果再见到那个鸽子,她会不知所措。
他说:“我们在‘万千红’附近租的房子现在空着,可不能白给租金,我想咱们还是回那里做一对小夫妻吧,而且夜里我可以再梦到我母亲。”
她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又听到杨锐锋在笑,那笑有点坏坏地心照不宣,又有些神秘地期待再次发生一样。
她快速拎包“逃”出了房间,穿过院子走出大门。
杨锐锋拿手机拨打了张小勇的电话,让他和他的那帮朋友这几天去李素雅所在的公司附近转转,上下班最好善意地尾行,防止齐鹏的人去找麻烦,如果遇上棘手的事情第一时间电联,对方也不多问,一句“ok”。
他起床洗漱后见康康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和他一起晨跑了,通宵麻将的几个长辈正排队冲澡,罗马正在安排地:“黑子你和我进屋睡,神经和三喜睡我儿子和媳妇的房。”
三喜一脸笑地:“好,这安排得好,今天我睡你媳妇的床。”
罗马在三喜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地骂道:“老不死的,都阳痿十几年了还想这些。”
杨锐锋拉着康康的手出门跑步,在途经家附近网吧时看到一个乡村模样的老年妇女在网吧的大门口正揪住一名中年男子讨要说法,老妇哭天喊地称自己儿子在这里上网,被人用刀捅伤,网吧除了报个警完全不负其他责任。
老妇的哭闹一大清晨就引得周围人围观,那中年男子面对围观人解释地:“他儿子在我网吧上通宵网,偷看一个女人的胸部最后被人识破了,干了这种事不闪人还和揭发的人打架,这打架也不按规矩来,身上带了弹簧刀,拿刀捅人,结果刀被人夺过去反而把他儿子给刺了。当时我们的网管也参与制止,事后也报警,我们除了积极配合警察办案还能怎么处理?街坊们你们评评理,都成年人了,偷窥、随身携带刀具、先动手打人,还用刀捅人,最后自己伤了他家老母来找我们赔医药费,你们说这事哪里说得过去!”
老妇也不顾及周围人的看法,不依不饶地捉住网吧老板的手,吵着闹着地称他家鸽子是在这家网吧出的事,她不管,现在人躺医院网吧理应赔钱。
杨锐锋听了个大概然后和康康穿过人群继续跑步。这叫什么事,那鸽子兄不是游戏一族么?怎么又成偷窥一族了!他突然想到昨晚李素雅去了网吧,怎么回来就躺自己身边了?莫不是这鸽子偷窥的是她,她看到打斗场面吓坏了才和自己睡一起!
“爸爸,你跑得好快,我都赶不上了!”
康康在后面叫唤,杨锐锋回头才发现把孩子甩出了一段距离,他原地跺着步子等孩子,康康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