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城区的餐厅里,两张桌子,保镖一桌,父子一桌。
吕大海见夏美娜的包放椅子上,人却不知去了哪里,他问吕斌:“夏小姐人呢?”
吕斌说:“去洗手间了。”
他其实知道夏美娜现在正在做什么事,他对吕大海说:“你太冲动了,吻我就可以了,人家是女孩子,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扑上去亲,你这叫耍流氓!”
吕大海用筷子敲着盘子,笑嘻嘻地:“我这叫与时俱进,我现在转型写都市剧,想要迎合年轻人的口味自己先得年轻起来,再说了,这女孩子长得漂亮,让她粘粘我的才气,她就会才貌双全!”
吕斌无语。
菜端上桌了,吕大海先动筷子,却被吕斌手里的筷子拦住,说:“等夏小姐过来,这是礼节。”
吕大海放下筷子搓搓手,看了看另一桌已经开吃的保镖,小声说:“这些是你的跟班?”
“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
“那夏小姐呢?”
“也是朋友,生意场上共同进退的朋友。”
吕大海一笑眼睛就咪起来地:“行呀,看来你妈嫁得不错,你翻身了,有大块头男人保护,有美女陪伴。”
吕斌说:“我妈改嫁得好,作为前夫的你就没一点小小的失落感?”
“失落什么,都这么多年了,和她的经历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除了你,我和她已经形同陌路,不过好在你没遗传我的缺点像我一样矮,这就行了,反正看着你好好的,有出息我就开心。”
吕斌见生父满脸皱纹的脸上出现开心的笑容不是装出来的,再看看他眼皮浮肿,头上的白发也增多了不少,他猜到吕大海定是经常熬夜写剧本,生活也没规律,心里不免难受。
夏美娜在洗手间正在干的事就是洗脸,脸被她洗了一次又一次,好像那吕大海的唾沫浸入到肌肤,渗进她的血肉里,她是有气无处发,要不是吕斌在场,一个老男人这样亲她,她铁定撕烂这男人的嘴。
当她对着镜子整理好仪表后回到餐桌旁坐下来,吕大海便迫不及待地动了筷子,他边吃边说:“夏小姐不好意思,我刚才是太高兴,太投入了,我还以为你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所以做了冲动事亲你,要是你觉得亏了,待会我这老脸再让你亲回来。”
吕斌被呛到了,捂着嘴不停地咳嗽,夏美娜一手放到桌下,皮笑肉不笑地:“不亏,不亏,被吕大编剧亲两下是小女子的福气,小女子会‘斗转星移’!”
她说着,桌下的一只手狠命掐住吕斌的大腿处,吕斌咳着也忍着,他知道这是夏千金通过老子的过失报复在他这个儿子身上,以夏千金的性格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所以他这儿子“甘愿受罚”。
毫不知情的吕大海嘴里啃着椒盐排骨,边说:“斗转星移?小妹妹,现在武侠片过时了,流行玄幻,但我写的是都市题材,只有这种类型才是万能的,都市剧就像独孤九剑一样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
夏美娜桌子下的手松开了,吕斌的咳嗽也停止了,他开始喝水。
夏美娜见这吕大海说话很自然,吃起东西来胃口也好,好像在湖边凉亭的“侮辱”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不关他事。这人居然是编剧?心理素质练到这境界也算难得了。
她装腔作势地:“吕大叔,剧组的人都应该很尊重您吧,编剧呀,多牛的职业,是靠智慧来工作的!”
吕大海一面啃排骨一边满嘴油腻地:“没你想得那么好,大家尊重我的文字,但是把我这人当个老猴耍。”
吕斌扭头看着夏美娜,他领教过这妹纸的毒舌,他担心她想报复“那一吻”而对吕大海炮轰,在桌底下,他的鞋子轻碰了下她的脚。
她好像没感觉一样,脸上反倒出现夸张的崇拜表情,说:“不对呀,大编剧应该是那种敲敲键盘明星就会心里发慌,然后抱着大腿央求你别把他们写死,别把他们写废,要把他们写得激情点、英雄点、在他们嘴上多点台词、身上多点曲折,您的脑袋瓜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他们的星途都要靠你了,我想编剧应该是这样的。”
吕大海哈哈大笑,他这个文字工作者似乎根本听不出小姑娘的明捧暗压,他说:“国内确实有这样的牛人,但屈指可数,我只是一个小编剧,跟着剧组写稿的,边写边拍的那种,有很多时候都是被制片人和导演牵着鼻子走,制片人命题,我就像学生写命题作文一样往里面灌水;导演挖坑,我又成村夫一样往里面填土,说到动脑,其实是写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