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彭东来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

与朱雨诚的“遮遮掩掩”不同，彭东来倒是丝毫不掩饰与萧羽的熟稔，大笑着打招呼：“兄弟，来了，快坐！听说，你们哥几个昨天喝得不错！要不是董事长交代了把这帮教授陪好，连我都想去！”

萧羽笑笑，看了朱雨诚一眼：“看来，雨诚都已经向你汇报啦！昨天确实聚得不错，老郭拿出了窖藏多年的好酒……”

说到这儿，他适时将话锋一转，把昨天的“酒池肉林”遮掩了过去：“不过，还是您厉害！听说，昨天晚上这第二顿酒，可是把这些教授们全喝美了。这会儿吃了早餐，说是散步去，估计都是散酒气去了，哈哈哈！”

彭东来将烟灰弹到手里拿着的烟缸里：“别说！这几个教授酒量还真不差，我已经拿出压箱底的绝活儿了，要不然，还真是拼不过他们！”

萧羽笑笑，突然放低了声音：“彭总，一会儿的研讨会……”

“对！”彭东来把烟头掐灭了，在客厅的沙发处坐下，拍手示意萧羽坐到他身边来，“我正和雨诚商量这事呢！还有十多分钟，这会只要一开上，就会有很多不可控因素在里面了！怎么样，董事长有什么新指令么？”

萧羽向前走了两步，却没有坐到彭东来的旁边。

虽然头儿相让，但是有些规矩是必须讲的。

凡事，讲究一个“度”。

逾越了这个界限，头儿当时不会说什么，但是等你一走，他就会认为你目无尊长，即便不给你“小鞋”穿，也对对你留下极坏的印象。

所以，萧羽走到彭东来对面两米处停下了，轻轻坐了下来。

这个距离，既不近也不远，是最好的谈话距离。

“老兄！”他此时以这个称呼开头，除了有意回应彭东来进门后一直称呼自己“兄弟”以外，更是想以此表达这时谈话的秘密性。

“实不相瞒！昨天，陆教授就行李破损之事给董事长打了个电话，董事长专门打电话问了我一下处置细节，表示了充分肯定。至于别的，没说什么！可能，他认为此事已完全托付给了您。您办事，他肯定放心！所以，别的都没问！”

出人意料的是，彭东来听到此话并没有露出喜悦之情，反而挤出一丝苦笑。

“谢谢老弟！我也知道，董事长对我充分信任！正因如此，咱们才必须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好！所以，上次你给雨诚说的那个建议，我觉得很好。就把这个‘6.6事件’的争论双方都亮出来，让教授们去判断，请他们帮我们出出主意！可是，我也担心……”

萧羽点点头：“我知道，您考虑得比较深，主要是担心他们认为我们‘端而不判’！作为涉案责任单位和筹办管理主体，没有核心观点，很容易在争论中左右摇摆，被人牵着鼻子走，是这样吧？”

“是！”彭东来一摊双手，“这是核心问题！本来就很难表态，可要是连态都不表，又会被认为不作为，真是难上加难！”

萧羽附和：“是！其实不光是此案是这样，好多时候都有这样的困境！就像前段时间，咱们响应商务和城管部门号召，投资建了一个大型菜市场。想得很好，他们能规范小商小贩，咱们能通过出租摊位和管理服务获利。可是，事情根本没这么简单！”

“对啊！”彭东来深以为然，“这个菜市场，咱们一开始想着建得高大上一些，又干净又漂亮。可小商小贩不买账，说他们付不起摊位费，骂咱们大鱼吃小鱼，不给他们活路，老百姓也一样。等咱们改变策略，想把菜市场建平实一些，他们又开始骂……”

萧羽接话：“对！骂咱们拿了政府的好处，全揣自己腰包了。建了个新菜市场的品味这么低，还不如原来的。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彭东来点头：“可不，到了这会儿，你想不干都不行。因为，你要是不干，他们更有得骂了。说你们大型企业没有社会责任感，只顾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管小本买卖死活。这些年所谓参与古城保护、民生工程什么的，全是骗人的！”

萧羽笑了笑，却没再说话。

彭东来拍了拍手：“老弟，你说说我难不难？快给我支支招吧，到底该怎么办？”

萧羽不住摆手：“您太抬举我了，我可不敢给您支招！不过，我这倒是有一个剑走偏锋的体会！”

“剑走偏锋？体会？”彭东来瞪大了眼睛，很是不解，但是出于对他的了解，知道应该是好办法，于是忙问，“快说说！是什么？”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