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雨诚欲言又止。

萧羽笑着替他解围：“彭兄！您就别拿我和雨诚开玩笑了！雨诚可是够意思，昨天替我挡了不少酒呢！”

朱雨诚大概是想起了昨晚“抢风头”之事，很是抱歉地笑了笑。

萧羽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先别说话。

但是，在彭东来这样的老法务面前，耍小聪明是没用的。

所以，萧羽想了想，还是把从辛菱那儿了解到的情况和盘托出。

“老兄！实不相瞒！我说的剑走偏锋，指的是今早来这儿的路上，我和他们的联络官辛菱通了个电话，探听了一下消息，她主动告诉我的！”

“哦！辛美女！”彭东来笑道，“你昨天走了以后，我们可是再也没敢开你们这对才子佳人的玩笑！她昨天也放开了，和胡若茵组成了玫瑰二人组，真没少喝呢！”

萧羽笑着避开玩笑：“这个辛助教一直在学校，还没步入社会，应该属于那种没有什么心计的学生。她和我说的这几句话中，有这么一句引起了我的警觉！”

“哦？警觉？”彭东来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怎么说？”

萧羽收敛了笑容：“她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三句话，第一句是谢谢你们的招待，第二句是上午的会准备好了吧，再一句就是这句！”

“老弟！说下去！”彭东来兴奋起来，眼里精光四射。

萧羽点点头：“她的原话，是一个问句。”

说到这儿，他突然放缓了语速，伸出两个手指：“有个简单问题，问你一下。我们此行前来，列了两个题目。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分为两个题目。如果纯粹从内容上人为进行划分，是不是可能存在偏见？”

“人为划分？”彭东来怔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萧羽应道：“我当时也是这么问她来着。她说很好理解，看我们昨天参与第一个议题的时候，不少人觉得枯燥，纷纷打呵欠。我更是严重，起身就走了。”

“你不是去……”彭东来刚想说破，却一下领悟到了什么，“这么说，这个辛助教，心里可是像明镜一样……”

萧羽似乎猜到了彭东来要说什么，使劲点了点头。

彭东来感叹：“难怪，昨天听你们胡主任念叨了一句，辛菱这丫头，一点儿不比这几位法学泰斗差，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萧羽笑了：“胡主任有些夸张了吧？不过，我觉得，辛菱这丫头还算心直口快，已经发出了强烈的暗示！”

“嗯！”彭东来紧张起来，“你的意思，他们此行并不是两个议题，而只有……”

“是！”萧羽重重点头，把两个手指变成了一个，“只有一个！即使真是两个，那也是相互关联，一脉相承的！正因如此，他们才在第一个议题收官时加上此条，其实是对我们的提示。这说明，他们此行，就是来强化这个最根本的法治精神的！”

“最根本的法治精神……”彭东来陷入了沉思。

萧羽适时加重了语气：“您不妨和他们换换角度，如果他们代表明基，我们是教授，此行来济州调研，会怎么想？”

“换位思考？”彭东来一愣，似有所悟，“嗯！如果我是教授，在来之前，也会做足功课。咱们这个‘6.6案件’虽说平息下去了，但也不是无迹可寻。要真心想找，还是会找着蛛丝马迹的！”

萧羽笑笑，没再说话。

点到为止，给这位法务大佬留一些思索空间。

其实，他刚才引用辛菱那三句话，是现编的。

但是，核心思想不是编的。

归根结底，是他想起了辛菱说过的“彼此彼此”。

在辛菱看来，或许因为和明基这些人不熟悉，会有些隔阂，但对自己却没有。

一方面，是因为她和自己相处得很愉快。

另一方面，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她知道自己是大老板的秘书，而他们此行肯定与大老板进行过非常详尽的对接。估计大老板也交代过他们，对自己可以充分信任。

当然了，自己帮助解决酒桶难题、化解座谈会桌牌危机，这种毫不推脱、敢于担当，而且于无声无息中低调促成的风格，也进一步加深了这种信任。

因此，辛菱的一句“彼此彼此”，说明了一切。

既然这样，那眼前最需要做的，就要把这种“一致性”传导给彭东来等人，避免信息不对称导致的“各存心思”。

彭东来似乎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