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卫生院的女医生姓林,名慧,其实只是县里卫校毕业的护士,只是在青石乡这种穷乡僻壤,她也算是穿白大褂的受人尊敬的资深医生了。至少,在卫生院里平时是当医生来使用的。
林慧有些惊讶地望着艾零,迟迟没有动作。
艾零皱眉沉声道:“赶紧的!”
林慧这才慌不迭地打开自己的保健箱,取出药棉和酒精来,放在一侧备用。
艾零飞快奔回自己的房间,取了自己的针灸包过来。
他动作熟练地用酒精对自己的银针进行消毒,一连三根。林慧更加惊讶了,观察着艾零的动作,搞不懂刚来的挂职副乡长为什么竟然一幅懂医术的样子。
“脱下病人的衣服,露出右腹部来。”艾零神色平静,手里捏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转头扫了林慧一眼。
黄秋菊一听如此,赶紧去把何玲的宿舍门关紧,因为房间内只有艾零一个男人,所以林慧迟疑了一下,还是在黄秋菊的帮助下,把何玲的上衣除去,只着里面的内衣,然后又将何玲的牛仔裤解开,褪了半截内裤下去,露出其内雪白的肌肤。
这几乎接近何玲女子的隐私部位了。
林慧柳眉轻皱,黄秋菊和另外一名乡里的女干部也有些狐疑,上上下下打量着艾零。
艾零怎么理会这些,反正他是医生,眼里只有患者。此刻事出紧急,哪有那么多的顾忌?呢。
艾零小心翼翼地用药棉在何玲的右腹部处轻轻消毒擦拭,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直入病灶,下了一处重针。
尔后,他用2寸针取天枢穴、足三里、阑尾穴(此穴在足三里下二寸),三穴进针,每隔1分钟对阑尾穴、足三里穴进行重度刺激,天枢穴轻度捻转,动作流畅而轻柔。
一刻钟后。
何玲的腹部开始有轻微的腹鸣声,慢慢就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她剧烈的痛感已经去了小半,最起码能忍住不呻吟了。
何玲睁眼就看到了手持银针站在自己面前的艾零,又察觉到自己身上冷飕飕地,局部曝光,忍不住惊呼一声,却听艾零爆喝一声道:“不要动!”
何玲呆了呆,林慧俯身小声安慰道:“何委员,艾乡长在帮您治疗呢,您别慌!”
何玲啊了一声,强行扭动的身子慢慢老实了下来。
艾零用手捻动一根针,轻轻道:“何大姐,感觉如何?还痛不痛?”
何玲长出了一口气:“不太痛了,刚才真是要痛死我了,现在,感觉有点麻,还有点痒。”
艾零点点头,轻轻又道:“何大姐,一会可能会有一阵剧痛,你忍着点,别乱动,让针走了穴!”
说话间,艾零猛地下手将其中另外一根银针整体推了下去,一阵剧烈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剧痛感骤然从胸腹间翻卷涌起,何玲痛得眼前一阵发黑,浑身抽搐起来。
艾零定了定神,略一停留,又小心翼翼地在另外一处穴位上下了一根针。
说来也奇妙,这根针下去,何玲只觉浑身的痛都像是被扎破了口子的气球一样,慢慢散去,几十秒钟过去,痛感竟然降低到了一个最低限,几乎感觉不到了。
艾零叹了口气:“好了,临时止住了痛,控制住了病灶。但炎症还在,何大姐,你今晚上坚持一下,明天一早,就马上送你去县医院,做阑尾切除手术,只有这样才能治本。”
说完,艾零不动声色飞快地起针,针归囊孔,收起,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鲜野菊花60克,败酱草60克,紫花地丁30克。水煎,分3次服,今晚喝—剂。林医生,你给何大姐开药吧,用点中药调理一下。”
话音未落,艾零的人已经到了屋外。
上述三味中药都是极其常见和普通的药材,艾零相信乡卫生院一定会有。他用的是外公传给他的“旱天雷”针法,此法的主要功效是通气舒络,短时间内控制病灶,具有明显的止痛疗效。
……
艾零的医生出身、针灸术的神奇,种种口碑和名声,就这样在乡里传播了开去。第二天一早何玲被送往了县医院做了阑尾切除手术,对于她的病情控制住没有出现穿孔,县医院的人也非常震惊。
早上起来在食堂内用餐的乡干部们背后讨论的都是艾零的针灸术了,不少人因此过来主动跟艾零打招呼寒暄认识。就连彭春辉都主动找上了他,彭春辉端着一碗玉米粥,捏着两个白面馒头走过来:“艾乡长,没想到你医术这么高明,几根针就救了何玲同志一条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