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在这呢?”庄菲菲从外面进来。
“这么巧,刚才还说你呢!”铁蛋说。
“生哥,你口袋里怎么还装着女人的袜子?”马三说。
“猜猜这丝袜是干什么用的?”我说。
“上吊用的?”郭小强说。
“这玩意能上吊?”铁蛋说。
“绝对可以,这玩意可结实了。”郭小强说。
“我觉得可以当裤腰带用。”马三说。
“可以用来当围巾用。”郭小强说。
“最大的用处是这样。”我拿过丝袜,套在郭小强头上。“明白了吗?”
“可以挡风沙。”庄菲菲说。
“可以遮挡太阳。”铁蛋说。
“哎,你们现在的思想真的是太落后了。”我说。“用这个可以抢劫银行,抢劫银行,看到没有,郭小强套上,你们就认不出他来了。”
“哎呦,我还真没想到。”铁蛋说。
“来,喝酒,我敬庄菲菲一个。”我说。
“好啊,来,满上。”庄菲菲说。
庄菲菲一连跟我干了三杯酒。
“生哥,菲菲她爸,让我把这三百块钱给你,”铁蛋说。“菲菲的事你可要放在心上。”
“这钱我可不能要。”我说。
“虽然你和李书记关系不一般,但办事不花钱是不可能的,庄叔说了,一定要让我把这钱转交给你,你要是不收,我回去不好和庄叔交待。”铁蛋说。
“这,这样啊,”我看了看这三百元,这钱搁在八十年代还真不是小数目,“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一辆军车从酒馆经过,车上的士兵唱着军歌。
“这是要去打仗吗?”郭小强说。
“不像是去打仗的。”马三说。
我突然想到宋天娇今天晚上在军区大院有演出,她还让我去看呢。
“生哥,菲菲这事什么时候能办好?”铁蛋问。
“好,我现在就去办这事。”我说。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庄菲菲说。
“也好,那就一起去。”我说。
我和庄菲菲走在博爱街上,郭小强从后面跑过来。
他把手里的丝袜递给我。
“哥,我给你说个私事。”郭小强嘴凑着我的耳朵。
“什么事?”
“抢劫银行是要被枪毙的。”郭小强说。
“我知道了,回去吧。”我把丝袜塞进口袋里。
郭小强走远了,我回头看到庄菲菲咬着嘴唇,低头思索着什么。
“想什么呢?”我问。
“要是真能进灯泡厂就好了。”庄菲菲说。
“你这么想进灯泡厂?”
庄菲菲点了点头。
“是不是灯泡厂,有你的心上人?”我说。
“去你的,哪有心上人。”庄菲菲撅着小嘴,脸颊上一片红晕。
我看呆了,她甜美的样子令人心醉。
“去李书记要不要买点东西带着?”庄菲菲问。
“菲菲,今天晚上李书记不在家,明天一早我就去,我现在带你去军区大院看演出怎么样?”我说。
“那好吧。”
到了军区大院门口,我告诉站岗的士兵,我是来找我表姐宋天娇的。很快宋天娇就把我们接了进去。进礼堂她给我们找了座位后,就去了后台。我们前面全都是军人,舞台上墨绿色的帷幕紧闭着。
一个军官站起来,喊道:“拉歌现在开始了,炮兵连来一个!”
最前排一个军官摘下帽子,回应道,“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我们炮兵营唱一个《打靶归来》”
这个军官起了头: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唱!
合唱声起:
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的好夸咱们枪法数第一夸咱们枪法数第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真热闹啊。”庄菲菲说。
“感觉又回到了军营。”我说。
“你家是部队的?”
“不是,是,是部队的。”我说。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个士兵站起来喊道,“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坦克连来一个!”
接着又响起了嘹亮的军歌:
向前向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