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把你的裤子提上去。”徐雅楠说。
“要不,那我就系上腰带。”我说。
“不行,还是挂在脖子上,看得顺眼。”徐雅楠说。
“你这是什么品味?”我说。
我说完,教室里一阵哄笑。
“蒋未生,你说我刚才唱得是破歌?”徐雅楠说。
“能不能来点激情点的,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唱,唱个《喀秋莎》吧。”我说。
“好,那就唱喀秋莎。”徐雅楠低下头,音乐响起,她看了我一眼,唱道: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徐老师,还是唱流行歌吧。”刘颜说,“这歌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我们邻居有一个神经病,天天唱这歌。”
“要不就唱《社会主义好》。”我说。
“不要唱这个!”同学们喊道。
“蒋未生,你能不能提好裤子,算了,你去门口站着吧,去吧。”徐雅楠说。
“好吧!”我提着裤子出了教室。
7168兵工厂里的一辆坦克开在大礼堂的门口,后面又开来一辆,两个军人先后从坦克车上跳下来,一只鸽子在屋顶上悠闲得散步。
教室里传来歌声: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操场上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吱吱嘎嘎写个不停~~。
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学生在沙坑边上跳远,有两个女老师在女厕所门口说着悄悄话。我记得徐雅楠在女厕所“死去”的那天,也是有两个女老师在窃窃私语,那天风很大,担架抬着徐雅楠从女厕所里出来,盖在徐雅楠脸上的白布被风吹开,我看到了徐雅楠面无血色苍白的脸,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杨树上的喜鹊飞出围墙。
徐雅楠从我身边经过,看都没看我一眼,当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我的心突然抖动了一下,感觉心慌慌的,好像心脏被说用尖刀轻轻挑了一下,头晕,有些恶心,我扶着墙,喘息了一会才稍稍好些。
“你没事吧?”郭小强说。
“没事。”
“它来了。”郭小强说。
“谁来了?”我问。
“你的毛毛来了。”
我回头看到毛毛冲我摇着尾巴。
“我要回家休息一下,我可能生病了。”我说。
“那你回去吧。”
回到家,我倒头就睡,醒来后,天已经黑了。
父亲在包饺子。
“你今天这么有兴致,还包起饺子了。”我说。
“你醒了,你去叫一下林老师,让她来吃饺子。”父亲说。
“原来是包饺子给林老师吃的。”
“赶紧了,去吧。”父亲说。
“明天吧,我懒的去。”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5块钱,“未生,这钱给你,省着点花,快去叫林老师吧。”
我突然有些怜悯这个老男人,“好吧,我这就去。”
出了门,我骑上自行车,突然感觉后面有人拽车子,我回头看到是娟子。
“干什么?”我问。
“去我家一趟。”娟子说。
“有事?”
“有事。”
“有事你现在说,我要出去办急事。”我说。
“到我家,再给你说,是好事。”
“什么好事?难道是你妈同意把你许给我了。”
“你好坏!”娟子拍了一下我的胳膊。
进了娟子家后,娟子妈把一碗小米稀饭端上桌。
“先喝稀饭,再吃鸡蛋。”娟子妈笑咪咪的。
“找我有事?”我说。
“李书记让我给你传个话,说你那个亲戚去灯泡厂的事成了。”娟子妈说,“她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是吗?这是好事。”我说。
“李书记说,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事办成的。”娟子妈说。
“那要好好谢谢他。”我说。
“对,未生,你应该买点东西去李书记家看看。”娟子妈说。
“我明天去。”我说。
“今天晚上就去吧,我这有一篮子鸡蛋,还有两瓶酒,你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