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说。
“那就算了。”林姗姗说。
“别,我来了。”
“一边去,对了,蒋未生,现在是不是八十年代?”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1987年。”我说。
“1987年?那么说我工作没几年啊,1987年,应该是我工作第二年,好啊,大好的青春啊,我很期待明天去学校,你说,明天学校会不会发生什么?”
“什么也不会发生,学校很破,红砖白墙,校长还是马校长,天天大喇叭,广播体操,眼睛保健操什么的。”
“那么说你之前来过?”林姗姗说。
“是来过,我还听过你上课呢,白杨礼赞什么的?你还动手打过我。”
“打过你,不可能吧,我怎么会打学生,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林姗姗说。“你都上什么课?还是原来那些老师吗?”
“当然还是了,教数学的宋老师,教历史的李老师,还有音乐老师徐雅楠,徐雅楠你记得吗?”我问。
“我当然记得了,她被人给杀了,可惜啊,当年我和她关系最好,我们无话不说,哎!真不幸啊!好像是谁杀的也不知道,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走了。”
“她没死,她还活着。”我说。
“活着?活着是什么意思?”
“本来她要死的,是我救了她,你知道我们回到二十年前,是可以预料到未来的。”
“就是说你预料到徐雅楠在哪一天死,你就救了她?”林姗姗说。
“是的,救她不难,那天夜里我让她离开了学校,就这样躲过一劫。”
“听起来很神奇,那么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了?徐雅楠现在在哪?还住在学校吗?”
“她不住学校?她在博爱街的后面住。”我说。
“你带我去看看她。”
“好吧,我带你去。”
林姗姗走在街上,东瞧瞧西看看。
她不时地赞叹,这河水好清啊,这蓝天好蓝啊,这路上的人看上去都很单纯,母鸡也单纯,路上还有马车!她兴奋地叫起来,“你看,还有拖拉机呢!”
到了徐雅楠家门口,敲门没有回应,门一推开了。
屋里有些阴凉。
“这是徐雅楠的家?怎么不锁门?”林姗姗问。
“是啊,墙上还有她的相片呢。”
林姗姗看着墙上的相片,“这是她在学校操场拍的相片,我记得是李老师拍的,我也拍了两张,还有一张是我和徐雅楠合影的。”
“我们等会吧,徐老师可能一会就来。”
林姗姗看了看床,然后坐在床边,“徐雅楠本来是已经死了,这突然又活过来,我心理还真一时接受不了,她一点都没变吗?”
“没变,就是感觉她的身体比一般人要凉一些。”我说。
“凉一些是什么意思?她的身体很冷吗?”
“她的体温应该没有36度,我感觉有33度左右吧。”我说。
“正常的人怎么会是33度?她不会是鬼吧?”林姗姗说。
“不,不太可能吧。”
“我觉得有可能,既然我们能回到二十年前,这样的离奇事都能发生,那么就是现在真的有鬼,都是有可能的,非常有可能。”林姗姗说。
“林老师,你别吓唬我,我现在身上起鸡皮疙瘩了。”
“哎,你说我们是不是鬼?已经死了?”林姗姗说。
“我们两个都是鬼?不会吧?我记得我们活的好好的。”
“那天夜里在酒吧喝酒,会不会喝死了?”林姗姗说。
“别人给我们下毒了?”
“有可能。”
“理由呢?是谁杀了我们呢?”我说。
“不知道,我这辈子没得罪过什么人,都是别人祸害我。”
“我也是啊,我都快死的人了,并且一点价值都没有,活着就是社会的负担,杀我不是自找麻烦吗?
“蒋未生,鬼是没有影子的,我们去外面照一下,就知道了。”林姗姗说。
我和林姗姗出了屋,站在夕阳下。
“有影子。”我说,“影子还很长呢!”
“是啊,你看我的影子真美啊。”林姗姗说。
“你们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我回头看到是徐雅楠,她提着菜篮子,冲我们微笑着。
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