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长沙城街头昏黄的路灯相继亮了起来,大街上都是来去匆匆的行人,要在早两年,此刻大街上摊贩的吆喝声必定此起彼伏,街道两旁的茶馆酒楼生意也正是红火的时候,可自从日本鬼子打到了武汉,长沙城的人就几乎消失了一半,外乡来做生意的早早就关了店门回了老家,武汉离长沙太近了,为了赚两钱把命搭上可不划算。别说外地人,连本地人有些也早早搬了家。有谁愿意不明不白的当了日本的炮灰啊?当然大多数本乡本土拖儿带女的都留下了,都想看看时局的变化在做一步的打算。
太平街上的人稍微多点,时不时的传来的几声笑声也会让人暂时忘了战争带来的恐慌,黑暗处,一辆人力车跑了过来,拉车的是一个戴着大毡帽留着大胡子的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身材却看上去有点纤细,和他满面大胡子很不相称。旧社会的人力车夫社会地位非常低的,逢人便带三分笑的点头哈腰,很难相信这样的人会有主顾光顾他的生意。
拉车的将车停在了路灯下,双眼抬起来四下扫射,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清楚他的眼睛了,这样的车夫竟然有双如水的眸子,看上去有点象丹凤眼,更怪的事情出现了,车夫瞅瞅四下无人,立即转到电杆一侧,右手将一个小小的樱花暗记贴了上去。
做完一切神秘的动作,车夫装作若无其事的重新坐回车上,闭着眼睛打盹。
路旁三两的行人经过,车夫象是没看见,闭眼继续睡自己的觉。压根就不象要做生意的样子。
街道对面,一个戴着礼帽、拿着手拐的六十左右穿着长袍的老者走了过来,从他的穿着打扮显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拉车的”长袍老者喊了一声。
“干嘛!”拉车的下了车,声音怪怪的,象是憋着嗓子在说话。
“拉我去南门口。”长袍老者坐上车。
“嗯”拉车的声音冷冷的,似乎还有点不情愿:“南门口在哪?”
长袍老者坐上车,脸上有点纳闷:“你刚刚拉车吧?连南门口都不知道?”
“嗯”拉车的又是鼻子里发出了声音。
“笔直走,十字口左拐,”长袍老者手一指:“我教你走!”
拉车的不再说话,拉起车飞快的朝着老者手指的方向跑去,速度竟然比一般车夫要快上许多。
长袍老者耳边“呼呼”生风,颇为纳闷的又看了看车夫:“看不出来,刚刚拉车速度这样快,很纯熟!”
“坐好!”
拉车的似乎极不愿意说话,声音总是冷冷的,低着头跑得更快。
街边路灯昏黄的光洒在他拉车的手上,竟然异常的白皙修长,这哪象拉车人粗糙黑瘦的手?
“到了到了!”长袍老者双手连挥,示意拉车的停下来。
拉车的停住脚步,放下人力车。
“等下可不可以来接我?我马上就出来。”长袍老者掏出几个铜板放到拉车的手心。
“嗯”拉车的似乎极不愿意说话,低低应了一声。
长袍老者迈步向一栋古色古香的楼房走去,转眼消失在黑暗之中。
拉车的又抬起了头,终于又看见他美丽的眼睛,他四下看看无人,忽然急速的走到大街左边一栋民房前,一个细小的樱花又印了上去。
拉车的走回人力车旁,拉起车准备离去。
“哎!等等!”长袍老者又从黑暗中跑了出来:“白跑一趟,拉我回老地方去。”
拉车的也不出声,等长袍老者坐稳,拉起就要往回跑。
突然,“嗖”的一声,一把斧头飞了过来,直直的射向长袍老者。
“啊?”长袍老者惊叫一声,猛一低头,斧头飞了过去,长袍老者惊出一声冷汗。
两个黑衣汉子从黑暗中猛的冲了过来,两把斧头朝着长袍老者就砍了过来。
“斧头帮”长袍老者大叫一声:“快跑!”
拉车的忽然车身一摆,车尾正好撞在两个黑衣汉子身上,两人大叫一声踉跄着倒退几步。
拉车的弓着腰,拉起车飞快的跑了起来,速度简直象匹快马。
“站住!”两个斧头帮的黑衣汉子随后就追。
拉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将两名黑衣汉子抛得远远的。
拉车的似乎记性极好,走过一遍的路程居然就记得清清楚楚,一会功夫已经把长袍老者拉回原地。
“好险啊!”长袍老者帽子已经取了下来,头上冷汗淋漓。
“没事!”拉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