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的深了,淡淡的月光洒在“仁和医院”的屋面上,照得整个医院一片惨淡和灰白。
医院四周静静的,万物已经归为了沉寂。
医院里,白天闹哄哄的走道上已经没有了人,除了门口的两个守卫和值班的医生,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梦乡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走道上依然鸦雀无声,除了值班医生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了。
“沙”“沙”“沙”
突然,走道尽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头和手都缠着绷带的干瘦的病伤员慢慢的走了过来。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难道是上厕所?也不对,看他脸上紧张的神色压根都不象因为内急造成的。
干瘦的病伤员边走边左顾右盼,似乎在搜索或者查看什么,发现左右无人,他又猛然望看向身后,行动之间似乎极为小心。
确信没有人跟踪,干瘦的病伤员猛然快步向着走道东头走去。
“小宝贝,快睡觉”“哦!乖”
最东头的病房里,凌月凤坐在床头,对着手里一个泥塑的小人,不停的说着话。脸上充满了慈祥的母爱。
“快快睡,我的小宝贝”凌月凤将泥塑的小人放在自己的臂膀上,作出环抱的姿势不停的哄来哄去。
泥塑的小人当然不会回答她的话,依然毫无生机的趴在凌月凤的手臂上。
“听到没有?”凌月凤突然一把抓住泥人,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再不睡,就把你喀嚓掉”
凌月凤做了一个斩头的姿势。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声音,仔细听听,有点象钥匙转动声。
凌月凤一双眼睛突然之间睁得老大,片刻的震惊之后,整个人猛的弹下床,一个身子迅速的钻到了床底下。
“枝桠”一声,门轻轻的开了。
一只穿着布鞋的脚探了进来,紧跟着门又轻轻的开了些,另一只脚也跟着踏了进来。
顺着两条腿慢慢的往上看,一个绑着绷带的手露了出来,再往上是一张干瘦的脸和缠着纱布的头,豁然就是刚刚走廊上的伤病员。
病房里静静的,病床上也空空如也。
“人呢?”
干瘦的病伤员低低自语了一声,一双眼迅速的打量每个角落,两条腿情不自禁的迈向了病床。
“这疯婆子哪去了?床还是热的”
干瘦的病伤员伸手摸了摸床垫,纳闷的低语了一声,突然他的眼光落在床边的一双绣花鞋上。
“鞋子还在,难道光着脚爬出去了”
干瘦的病伤员又低语一声,正待转身奔向窗口。
突然,一只苍白而干枯的手从床下急伸而出,一把扣住了干瘦的病伤员的右小腿。
“啊!”
干瘦的病伤员霎时间亡魂皆冒,吓得他惊叫一声,整个人一下往后倒在地上。
“放……放开”
干瘦的病伤员使劲蹬开抓住右小腿的干枯的手,双手撑地,两腿不断的向后瞪去,一张脸吓得比纸还要苍白,头上豆大的汗水滚了下来。
“嘿嘿!”“嘿嘿!”
床下响起一阵另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头探了出来,跟着是上半截身子。
“我是……鬼!”
凌月凤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
凌月凤一步一步朝干瘦的病伤员爬去,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窗外淡淡的光射在她身上,象极了阴间的鬼魅。
“啊!”
干瘦病伤员再次惊叫一声,全身颤抖着爬起就向门边奔。
刚走几步,突然,干瘦病伤员又回过了头来,脸上同样露出一丝可怕的冷笑。
“死老婆子,老子差点忘了来的任务了,老子让你装鬼,让你装”
干瘦病伤员突然抄起一张凳子朝着凌月凤的头狠狠砸去。
“啊!”
这下轮到凌月凤惊叫一声,连忙就地一滚,凳子狠狠的砸在她的腿上。
“啊!”凌月凤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医院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回事?”“凌月凤,你怎么了?”
海心蓝的声音猛然从走道上传了过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瞬间就到了门口。
“老不死的”
黑瘦伤病员一看后退无门,立即迈步从凌月凤身上跨了过去。迅疾的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