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木盆,不需要太大,洗脸的那种即可。”徐策指了指搁在营帐角落里的那只洗脸盆:“我只要木的,槐木为佳,柳木次之,若实在没有,不妨遣人去李家老宅看看,若那柏木尚未燃尽,取一段回来挖个洞也行。”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十有八九会被当做玩笑,可偏偏这些看似玩笑的话,却是从西凉鬼医徐策口中说出的。
张政认真的看了看徐策的脸,见他目光坦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便吩咐下属前去置办。身为太医署的太医令,张政心中清楚,眼前这个孩子,之所以被称为鬼医,定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手段,而那些手段,往往超出了寻常医者理解的范围。
“老朽尚有一事,还望先生应允。”
“张大人可是要旁观?”
虽是心中所想,可被人这么一语戳穿,张政的老脸还是红了。可身为医者,求知问学,不问出处,不问年龄,他虽脸红,却仍坚持,拱手俯身,说了句:“请先生应允!”
“张大人有心在旁指正,这是徐策的福分。”徐策回礼,目光从旁边那些医正的脸上扫过:“几位大人,若是不忌血腥,也可一同进帐!”
韩曙自是高兴的咧开了嘴,旁边几位医正,虽表现的不如韩曙那般的夸张,却也面露欣喜之色。倒是那位毛医正,面色如常,对于进帐观看之事似乎并无太大的兴趣。
徐策将视线转回,面向张政说道:“病人情况特殊,小帐之内,空间有限,所以一时之间,怕是容不下这么多的人。对于徐策来说,诸位既是大人,亦是前辈,所以这进帐观看的人员,还请大人代为裁决。”
见张政应下,徐策又转过身来,面向众人:“至于这剖腹之术,徐策想,那些进帐的大人们亦不会私藏。所以早看与晚学,并无太大区别。”
话虽如此,可对学医的人来说,这师傅亲传和看人画饼,是两种概念。于是,各自脸上,又出现了不同的表情变化,有自信满满的、有失落不甘的、有寄予希望的,亦有自知无望,摇头放弃的。
最终,张政选了连同自己在内的四个人。这四个人分别是:张政、韩曙、卓衍以及毛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