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的大营内。
汝阳侯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旁边的八尺壮汉正是袁术派给他的第一大将纪灵。
也正是这个纪灵,在紧要关头反水,把汝阳侯绑了,献给沈毓。
像纪灵这样的人,沈毓一向是没有好感的,但是他又不能杀了纪灵,这样以后不会再有人投降他。
“侯爷,没想到吧,短短数十天,我们从朋友变成了对手,对手成了敌人,现在,你又成为了我的俘虏,真是世事难料啊!”沈毓心情不错,虽然拿下汝阳侯废了不小劲,但是值得,因为这一战后,整个汝南袁党都要落入他的法网,这趟差事一了,又得加官进爵了。
“呵呵,只怪本侯当初一时心软,没有杀了你这个小子,终究让你坏了我的大事!”
沈毓道“我命由我,你想杀我也不一定能成功!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侯爷赐教。”
汝阳侯冷笑道“你沈大人还有不明之事?说来听听!”
“曹公待你不薄,你父死后,是他给你实封汝阳侯,而袁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为何反过来联合袁术,对付朝廷呢?”
汝阳侯笑问“你是要听真话呢?还是要听假话?”
“都听听吧!有时候真话不一定好听!”
“哈哈,不得不承认,你沈毓的确是个妙人。那就先说说假话吧!”汝阳侯大笑数声,道“我之所以反曹操,是因为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欺君罔上,早晚要篡我大汉江山!我反他只是为了挽救大汉江山而已!”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个话好听!”沈毓笑道“那么现在请侯爷再说点难听的吧!”
汝阳侯突然放肆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纪灵看着他,心想“这货不是发疯了吧!”
沈毓没说话,静静的看着汝阳侯放肆。
汝阳侯笑了良久,兴许是累了,不笑了,却一本正经的说起话来,前后反差之大,让人无所适从。
“我为何要反?为何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与杀父仇人携手,并肩作战!因为我想当皇帝!桓帝以来,国无明主,宦官酿祸!刘宏本非王储,只因桓帝无子,太后赏识,他方能入继大统。刘辩轻佻无德,刘协懦弱无能,先后为董卓等权臣把持,无复兴汉室之望!而我则不同!”
“我父乃是明帝玄孙,我更是自幼熟读经典,文韬武略!虽不及高祖、世祖,然亦不遑多让了!若我为帝,消灭曹操,削平群雄,荡清四海,使天下合而为一,再造大汉王朝之辉煌,有何不可?”
说到这,汝阳侯又似梦呓一般,喃喃自语道“可惜啊!都完了,一切都完了!栽在你的手里!你沈毓是千古罪人啊!你帮助曹操篡汉,一定会遗臭万年!”
沈毓算是大致明白汝阳侯为何要反了,除了野心,就是自信心膨胀得过分了。
这样的人,只要袁绍稍加引诱,不怕他不上钩。
至于汝阳侯说的“助曹操篡汉,遗臭万年”,沈毓还真不好说,会不会现在21世纪的教科书已经把他当成奸贼写出来了呢?
沈毓不再理会近乎疯狂的汝阳侯,让人好生看管,一面写奏章上报,一面按名册抓拿与汝阳侯私通的袁党。
沈毓就职为汝南太守,抓拿袁党的事情也很顺利,吉安所供出来的,以及后来从汝阳侯书简中找出来的人都落网了。这些人成份复杂,有的是名门望族,有的是贩夫走卒,还有的是曹操的亲戚……
沈毓一概不论,都打入了大牢,就等着朝廷降旨来处置这些人了。
“大人,这次平定了汝南之乱,贼党全数落网,可是大功一件啊!”周仓道“只怕朝廷要给你当豫州刺史了!”
“什么?豫州刺史?”裴元绍惊讶的说“这可是封疆大吏了!那我们不得升到牙将了?”
“那是,到时候我们个个都是将军!”周仓拍着胸脯做担保。
“别扯了,这个豫州刺史是不可能的,人家刘备已经是名义上的豫州牧了,大人岂能再任豫州刺史?”应遂看不下去了,直接给否定了。
周仓被揭了老底,老脸通红,嚷道“那也得封个兖州或者什么州的刺史吧!”
“就是,这么大的功劳,总不能不封吧!”裴元绍也嚷了起来。
杜远、廖化也加入这个行列。
应遂故作神秘道“也不是说不封。以我看来,州刺史这些外地的州郡刺史是不可能了,我看大人八成当入京当官了!”
“入京?当什么官啊!”
应遂像看白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