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初雪带着家人在十几个骑兵的护送下一路南逃,很快就进入了合肥。
到了合肥城,城内十室九空,袁术多年的横征暴敛导致了辖区内居民大量外逃。原本驻守在这里的数百士兵也早已不见踪影,合肥已经成了一座空城。
“这是哪儿啊!咋这么荒凉?”三夫人皱着眉头问道。
“禀告夫人,这里是合肥城,离舒城不过百里了,到了舒城我们就安全了。”
“什么?还有一百里?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三夫人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要崩溃了,同时她也恨上了那个让她们一直逃亡的沈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穷追不舍。
袁初雪安顿好家人,派出几个斥候,严格打探沈毓的动向,下令让人准备饭食,又派人快马到庐江求救,这才回过头来,看着那个一直紧随左右的士兵,她发现这个士兵一路上总是跟着她,寸步不离。
袁初雪笑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直跟着我?”
士兵不敢看袁初雪的眼睛,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道“启禀小姐,小的叫丁奉,字承渊。小姐对我有恩,我要誓死追随小姐。”
袁初雪又笑了,道“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恩,你对我们有恩才对!”
丁奉斩钉截铁的说“不,小姐这句话就是莫大的恩宠,从来都没有人把我们这些下等士兵当人看,只有小姐,三夫人把那袋水倒在我的头上,当时我就想拼命了,是小姐给了我尊严。小姐是第一个赏识我的人,也是第一个把我当人看的人,这样的恩情,很大!”
袁初雪道“我三姨娘不懂事,让你受累了!”
“不受累,只要小姐明白就好!”
袁初雪看看殷红似血的朝阳,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不由得落泪。
丁奉举手无措,道“小姐,你怎么哭了,不要哭啊,小姐……”
袁初雪擦了擦泪水,道“没事,承渊啊,谢谢你一直扈从,但是我们袁家已经没落了,不可能再现往日荣光了。你跟我,不会有前途的!”
丁奉道“我既然已经誓死效忠小姐,那就不会为了功名利禄离开小姐!小姐也不要过于悲伤,河北袁将军拥兵百万,曹操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一旦袁绍将军得了天下,肯定不会忘记你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到庐江寻求庇护,待到有机会再北上。”
“嗯。”被他怎么一说,袁初雪似乎又找到了方向。
袁家人在一片埋怨声中用过了简单的早餐,在原地休息。
突然,一个斥候回报“小姐,来了,来了!”
“什么?”
“沈毓,沈毓的骑兵追来了!”
“什么!他不累啊!”三夫人一听沈毓又来了,吓得睡意全无,骂咧咧的道。
“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赶紧收拾一下,除了必要的物品,其他一律扔掉,全力向舒城去!”袁初雪当机立断,放弃所剩不多的辎重,借以迷惑沈毓的士兵,希望他们下马捡东西,为她赢得时间。
一行人把该扔的都扔了,晓是混乱逃亡,袁家人还是带了很多东西,现在被袁初雪全部扔在道上,金银细软铺了一地。
沈毓带着骑兵一路追击,到了合肥,沈毓发现袁军埋锅造饭的灶火还没燃尽,道“肯定没走远,给我追!”
五十骑又跟着追了上去。黄漪也跟着奔袭了一夜,但是他一点倦意都没有,反而越来越兴奋,当先出发。
出了合肥五里,狻猊营就发现了地上的金银细软。
骑兵们面面相觑,看了一下,全都下马来捡东西,甚至还有为了抢东西而大打出手的,一时间狻猊营乱成一团!别说去追击袁家了,现在能让他们停下来就不错了。
沈毓赶到现场时已经有几个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沈毓大怒,拔出长剑喊道“把东西全部放下,违令者斩!”
应遂拿着马鞭对几个还不住手的一顿乱抽,狻猊营的骑兵这才安分下来。
但是他们眼中的怒火告诉沈毓,他们不服。
一名骑兵道“公子,我们已经连续奔袭了一天一夜了,除了途中吃了些干粮和水,啥都没碰过,弟兄们难受啊!现在还要追,都快追到长江边了!”
“就是,我们也需要休整啊!”有人附和道。
沈毓道“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等拿住袁家的人,一定给你们好好的放松!”
“可是现在连袁家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