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台之上,常年不灭着南明离火,传说中朱雀的本命之火,那是小小一个元婴期能忍受的吗?
可恨那狼心狗肺的玩意是早有预谋……最可恨的是那混账东西竟然与那条魔龙有牵扯。
当初害了他妻女,如今还将他的徒儿卷进来。
咔嚓一声,白子圆滑的表面裂出几道细缝。
孟青然立刻回过神,讪讪放下棋子,吁了一口气,出言劝道:“这并非是你一人的过错,魔修本就奸滑狡诈,难以防范,此事换成别人也是一样的结果,你无需太过愧疚……”
他说时浓白的胡须跟着抖上一抖。
陆清芜看着苦口婆心地劝慰她的老者,忍不住感叹。
孟青然是真的将原主当女儿一般疼爱啊。
这滤镜厚得估计跟原主亲爹有得一拼,在他口中,陆清芜完全就成了不知情的受害者,比路人还要无辜。
而谢池渊自然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魔道奸邪,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所有的证据和矛头都指向他。
可陆清芜知道他不是。
不提别的,就单论她为了压制谢池渊身上的魔性费了那么多心力就没有这种可能!
她身上的灵力总不能全都渡到狗身上去了吧!
但为何到头来,故事的开头,结局还是没有改变,所有的一切还是按照原定的轨迹绕行,就像是背后有只无形之手在操纵……
就算原书再如何写谢池渊修魔各种各样的强悍厉害,再如何将坠崖描写得轻描淡写,与之对等他所要经受的折磨苦楚却是一分也不会少。
何况魔道亏损心性,一招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为何非要他成为一个双手染着鲜血的大魔王,酷是酷,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陆清芜想。
若是没有如此多不平之事,他原本也应该只是个意气风发,无忧无虑的少年郎。
以他的天赋悟性,或许他也会像温云流那样成为仙宗佼佼出众的天才少年,会成为令人艳羡,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更会有一条通达坦荡的昭昭仙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就这,还是爽文男主,像话吗?完全是欺骗读者!
还把她的崽写得这么惨!
陆清芜在心中忿忿不平念叨:“怎么会有人写出这种辣鸡剧情的……”
小八嘀咕:“宿主大人,咱们还是先想想等男主出来后该怎么办吧。”
气氛顿时凝滞。
陆清芜:……
差点忘了她就是那个给了人家一剑,还一脚把人家踹下去将人送走的狠角色。
大冤种竟是我自己。
等谢池渊出来,她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成了个问题。
孟青然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陆清芜机械地附和着,时不时点点头,眼神透着股生无可恋的劲,整个人沉浸到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两人虽不在同一个频道,看上去却也不违和。
孟青然走之前将一白瓷瓶放至棋盘边,叮嘱道:“这白玉琼乃是寒性灵物,敷上有利于疗养伤势。”
陆清芜眨眨眼,诚恳道:“多谢师尊。”
这些时日她虽名为禁闭,实则是养伤,小日子过得却是极为清闲。
细微一想,便知这是孟青然的功劳。
回屋后,陆清芜伸出一直掩在雪袖的右手。
手腕被一层轻薄的白纱缠裹住。
右手一扯,白纱掉落。
一块的红色疤痕突兀地映入眼帘。
伤痕与雪白的肌肤形成极致的对比,像是被火焰灼烧过留下的痕迹。
陆清芜打开瓷瓶,一股淡淡的白茶香从瓶口溢出。
手腕微转,将其滴在泛红的皮肤上,琼液清透,带着丝丝凉意,而红痕也开始肉眼可见地一点点消褪。
眼看就要全部消失,下一瞬又再次漫上来,像是侵占领地的野兽,毫不讲理。
之后即使她涂抹再多的灵液红痕也依旧顽固地附之其上,消褪不去。
陆清芜垂眸看着手腕处的灼伤,神色淡淡。
……
身着朱红色长裙的女子面如寒霜。
“不知陆师侄还想同我说些什么?”她眼神凌厉,语气不善道。
陆清芜蹙眉,道:“此事尚存疑点——”
九霄箓中没有谢池渊与秦沐妍打斗的画面,现场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