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那弯诡异的钩月早已不知不觉的把自己藏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天愈黑了,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点光。万物都在随风发抖。今晚,是死神的宴会……
司徒邑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那个被他叫做“阿公”的老人,眼神里满是警惕,孤零零的身影看起来让我感觉到莫名的心疼。
“孩子,其实一直都不能放下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连你妈妈她都已经……放弃了,你还一直在苦苦挣扎着什么呢!”阿公很显然的,对司徒邑表示不能理解。
从他们的话里,我大概可以听出一点苗头,觉得应该是他们家族内部的矛盾问题,在司徒邑和这个“阿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司徒邑却还是不放弃自己的观点,生气的对着阿公说“就是因为连我母亲都已经妥协了,我才更加应该坚持,要不然…要不然我的…父亲,怎么能够…瞑目…”
司徒邑的父亲?那个一直消失在他嘴里的男人,在这一次终于被显露了出来,但是“瞑目”这个词,未免说的也太过…严重了!
“你现在一点都不理智,邑儿,你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是我司徒家最有前途的孩子,可是现在却…一直飘荡在外面…”阿公的话语在提到司徒邑现在的情况的时候,有明显的停顿,我猜想他一定也是从司徒邑母亲那里听说了他的事情,不由得为他感到可惜。
“理智有什么屁用?在我这里,不过是你们口中束缚我的魔爪罢了!”司徒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根本不给阿公任何缓和关系的机会。
我看着司徒邑的样子,也怕他会情绪失控,于是不得不走上前去,悉心的安慰他,想要让他冷静下来。“司徒邑,你先冷静一下,你现在的样子吓到我了。”
听到我的话以后,司徒邑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失态的变现一样,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转过身子,坐到了刚才我们嬉笑打闹的那张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手。
阿公这时候才真正注意到我的存在,缓缓地走到了我的身边,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说:“孩子,谢谢你能一直陪在邑儿身边,他现在的情况…太特殊了!”
在阿公的眼里,我看到了一种怜悯的目光,我实在是受不了有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司徒邑,于是对他说“您不用客气,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我的疏远一下子就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明明白白的摆在了阿公的面前,这个历经世事的老油条,自然也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又对我说道“那你们两个早点休息吧,等明天邑儿的情绪好一点了,我再来看他吧…”然后就识趣的退出了屋子。
我看着身边颓废的司徒邑,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做,只能走过去,抱着了他的绅、体,用无言的话语支持着他。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以后,手臂上酸麻感觉慢慢的消退了,我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忽然,司徒邑猛地发力,把我一下子卷进了被子里面,像平时一样紧紧地抱着我的背,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发出阵阵叹息。
又过了一会儿,司徒邑才对我说“其实刚才我们看见的人,就是我司徒家的族长,我从小就是在他身边长大的!”
我从他沙哑的嗓音里听到了一种无奈。我知道在曾经,一定发生了什么伤害到司徒邑的事情,即使我并没有亲身经历,但却依然能清晰地体会到他的那种伤痛。
“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吗?就像你曾经对我说过的,我们都要往前看!”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安慰他,所以拿出了以前他曾对我说过的话,希望可以让他宽慰一些。
背上的力气更大了,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司徒邑绅、体上传递过来的颤抖。“我知道…但我还是不能忘了…”
短暂的停顿以后,司徒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对我说道“我的父亲原本应该是司徒家族这一辈的继承人,所以我从小就受到了家族的培养和照顾…可是…到我十二岁的那年,我的父亲无故的过世了,当时我还是一个刚刚懂事的孩子,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死亡,只是觉得少了爸爸的陪伴…”
原来是这样,难怪司徒邑从来都不向我提起他的父亲,我想我并没有立场可以安慰他些什么,只能安静的听着他的话。
“一段时间以后,我就像从前一样,欢快的和小伙伴们玩耍去了,但是不同的是,我看到母亲在那之后总是一个人偷偷的流泪,在深夜里在我睡眼惺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