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说:“什么?”
我说:“我人生最好的记忆都在这里了。
小学时我们都太小,老师说的话就是圣旨。初中时,我们太过懵懂。只有高中时,无事不做,无话不说。”
黎明深情地看着君生,真希望这趟就这么开下去,没有终点。
那样,自己就能在旅途听着君生诉说。不知道人生有几次可能性,君生能向黎明敞开心扉,一路详谈。
司机说:“到了。”
我说:“黎明,你先下。”
黎明说:“为什么。”
我说:“叫你下你就下就对了,废话。”
君生跟班主任约定好了。
黎明说:“你不去宾馆?”
我说:“我只是顺便坐这趟车,我没跟学校走,住在我亲戚呢!”
黎明说:“噢,那你好好考试。”
我说:“你也一样。”
如果时间能倒流是否能困住瞬间。
就算是瞬间,也要记住彼此的脸。
黎明躲在角落里,看着君生里自己越来越远。他什么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一个人需要勇气。
就连做梦也觉得不可能的人。
却爱了。
当曾经这些陪你走过风雨的人不在陪你?当所有的感动都可以释怀时?当记忆越来越浅?
当年的某个人让你那般放不下?当所有的事都只剩下冰凉的风尘旧时?
你是否还在留恋,还在执着,该依然坚信。
也许,忘了。
也许,只是仅仅记着。
六月,一别。再相见遥遥无期,有些人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沦落天涯,各自安好。
黎明在十字路口,孤身只影站了许久、许久。然后,落寞转身。
黑色六月,天气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站在桥上拨通了他的电话。
他说:“你在哪?”
我说:“我在桥上这块。”
他说:“我也刚到家里,你现在就过来,你知道前面这所桥吗?”
我说:“知道。”
他说:“你沿着河堤过来,我阳台上就能看到你。”
我说:“好。”
他说:“你走,别挂电话。”
我说:“恩。”
他说:“我看到你了,你看到我了么?”
我说:“看到了。”
他说:“你从下面这个楼梯口上到3楼,我给你开门。”
我说:“嗯。”
我想了很久。芳年捻豆蔻,微触窗台透过的光线变幻的很淡,我愿为六月风,吹起离伤。
我也甘愿以风之名,瞬时咫尺天涯。
在他的温柔乡里。
未曾回头,固执的以为看不见我双颊的泪。也未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