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北上的列车里,杨军威趁着柯敏霞午睡时,把侯捷和黄玲玲叫到卧铺的过道上关心起了田园的个人问题来。
昨晚,他也看出了黄玲玲有难言之隐,因此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早点休息。回到他和侯捷住的房间,他就迫不及待的先问起侯捷来。
侯捷回答并不令杨军威满意,他说他也关心过嫂子的个人问题,甚至还把二营指挥连长贺建军拉去相过亲,没想到却吃了一个闭门羹,让贺建军这小子回来后对他好一阵臭骂,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不过听玲玲说,她们医院哪个周医官倒还‘贼心不死’,至今还在等她追她,好像非她不娶。”
“你也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贼心不死?那叫痴心不改。”
“是是是,我用词不当。这事啦,你明天找机会问问玲玲,也许她比我清楚。我一个大老爷门关心嫂子的个人问题,有时也真的是难以启齿。”
“这倒也是。睡觉,明天我找机会问问黄玲玲。”
“别忙,你老实告诉我,哪个柯敏霞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正式认识才几天,还没私定终身呢?”
“这就好。”侯捷掏出一盒烟来,递给杨军威一支说。
“好什么好?你想让我打光棍是不是?我告诉你啊,你别光顾自己结婚,让我去当王老五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好像听玲玲说过,嫂子在等一个答应永远要照顾她的人,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呃,不会是等你吧?”
“你瞎说什么呀,这是不可能的事。”杨军威嘴里这么说,心里“咯噔”一声,暗自想到,这下事情变得严重了。自己亲口答应过田园要永远照顾好她,可那是与爱情毫不相干的一回事。
“也许我真的是瞎说,不过女人的心也真难捉摸。你看哈,今天嫂子的表现也真的怪怪的,好像有点反常,连送我们的结婚礼品也是叫你给我们带来。”
“我到没感觉出来,因为毕竟分别了三年。战争可以改变人的性格,时间也可改变人的个性。”
“可是有一句老话叫‘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呢。”杨军威摁灭烟头对侯捷说,他想早点结束谈话,因为他感到有些心烦意乱。
侯捷呢,却精神蛮好,他很想和杨军威通宵达旦的畅谈,讲述一下三年里团发生的变化,还想向杨军威了解一下军校的情况。
看见杨军威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故意伸了伸懒腰表示了困意说:“行,睡觉,反正明天在火车上有的是聊天时间。”
这一夜,杨军威是不知道怎样熬到天明的。……
车厢外,黄玲玲沉默不语了好一阵,又连续不断的撩了好几次耳边的头发才说道:“田姐心里有人,只是不好意表露而已。”
“你不是协理员吗?你帮她协理协理不就成了吗?”侯捷开着玩笑的说。
“这是女人的情感问题,你能协理?你能协调?就是坐在我对面的最佳人选都失去了‘协调’的资格啰。”
“没有那么严重吧?”侯捷似乎也听懂了一点,撸了撸头发问道。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田姐现在是为情所困。问题是怎样帮她跳出这个情感圈子。再这样下去,我怕她支撑不住了。”
“这我们就外行了。”侯捷说。
杨军威没有说话,黄玲玲两句话就让他心里明白,田园之所以到现在还孓然一身,那是真的在等他。说实在,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田园谈恋爱,更没想过会出现今天这样令人尴尬的结果。他对她的关心照顾也只是出于对战友嘱托的责任,并没有含一丝杂念在里面,相反却光明垒落,雪白晶莹。
“侯捷啊,你别傻儿巴几的只知道抓头发,那智慧不在你头发里,在你大脑中。你得帮我想想办法,这到底怎么办?一边是战友的妹妹,一边是战友的妻子,我总不能脚踏两只船嘛。再说了这两种爱不一样,一种是我想和她组建一个家庭的那种爱,一种是战友嘱托的一种责任的爱,两回事嘛?”
杨军威说得很有些无奈,前几天柯敏霞还开他的玩笑说,田园的眼神对他很特别,是情深意长的那种,他还不信。现在黄玲玲也说了,虽然说的很隐讳,但也一听就明白。现在的杨军威是不想让两个女人都受到伤害,伤害了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会使他于心不忍,会痛苦一辈子的。
看见杨军威有点着急的样子,侯捷和黄玲玲都没笑,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