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乌三、羊威三人持刀呈三角,将黑衣人围在中间。
张大豫道:“拿下你的面巾吧!秋月。”
秋月?丁俊三人一脸狐疑的望着张大豫,叶天行只是告诉他们今晚有人会行刺张大豫,却没说行刺之人是秋月。
乌三实在是难以相信,一路上与他相处和谐,笑容甜美的女孩竟是刺杀世子殿下的刺客,“真的是你吗?秋月?”
黑衣人环视了下众人,扔下手里的连弩,缓缓地拉下面巾,露出一张娇嫩的面孔。
——正是秋月。
羊威抬起长刀指着秋月道:“真没想到,刺客竟然真的是你。”
秋月笑笑。
——苦笑。
张大豫凝眉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望秋月姑娘相告?”
秋月苦笑道:“秋月此时已在殿下掌中,殿下尽管问,能说的,秋月知无不言。”
张大豫问道:“你一直跟随在我身旁,我重伤昏迷时,你要杀我易如反掌,何以迟迟不动手?”
秋月答道:“我受命潜在你身边,没有命令,我不会杀你,况且,那时一箭穿心,所有人都认为你必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而我只要做好一个婢女的本分就够了。”
事实上也正如秋月所想,要不是叶翔的出现,张大豫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大豫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张大豫接着问道:“在风满楼,弄断响箭的是你还是乌善?”
“是我。”秋月道。
张大豫道:“我一直怀疑是乌善所为,因为只有他的嫌疑最大,只是一时没有证据,所以才打发他回黑骑营,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秋月道:“本来这件事是乌善动手,不用我出手的,乌善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没想到他竟然不干。”
张大豫问道:“乌善临睡前曾检查过响箭,那时还完好无损,你是如何动手的?”
秋月笑道:“乌善有一个很少人知道的习惯,就是睡至半夜,必然要起身上一次茅房,而这就是我动手的机会。”
张大豫感叹道:“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怀疑你,好手段!”
秋月问道:“那你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张大豫道:“怀疑你的不是我,是先生。”
秋月抬眼望向张大豫身后的叶天行,叶天行走上前一步,道:“一开始,我以为黑鹰之所以能追到我的草庐,是因为他身边有追踪高手,所以在离开草庐时,我布下了一个小迷踪阵。”
秋月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
叶天行继续说道:“可黑鹰却能先我们之前,在龙潭河设下埋伏,这不能不让我想到,有可能是我们之中的某个人,泄露了行踪。”
“那你怎么会想到是我?”秋月问。
叶天行道:“因为殿下的一句话。”
秋月看了一眼张大豫,随即不解的问:“一句话?殿下说了什么?”
叶天行道:“殿下说一路上都闻到一种淡淡的幽香,你说那是你涂抹的豆蔻天香。”
秋月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叶天行道:“当时我猛然想到,小迷踪阵虽然能够阻挡人的追踪,却阻挡不了香气。只要追踪的人有猎犬一样的鼻子,就一定能循着香气追上来。”
秋月沉默了。
叶天行道:“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怀疑你,但我没有证据,不能凭香气,就认定你是内奸。”
秋月问道:“你是怎么想到我今夜会行刺殿下?”
叶天行道:“你们连续的追杀殿下,非要置殿下于死地,所以我猜测姑臧城一定发生了什么?可又会是什么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凉王出事了。而此地离姑臧已近,再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猜测你身后的那人,必然会孤注一掷,阻止殿下进入姑臧城。”
张大豫道:“先生猜测今夜必然会有人行刺,于是先生让我跟乌三对换了房间,再命乌三藏于床底。”
丁俊和羊威心中一直认为叶天行只不过是靠些邪门歪道唬人的相士,心里始终没有将他太当回事,见张大豫对他礼遇有加,非常恭敬,也曾在心中大为不服。
而此刻,他们两人望向叶天行的眼神却完全不同了。
“让你来杀殿下的,是不是大王子?”丁俊问道,他也隐隐猜出了秋月背后的人。
秋月没有回答丁俊,而是对着张大豫笑道:“我虽然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