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八卦似乎都逃不过这些神通广大的大妈。不然,怎么会连远在另一栋大楼的外科医生要跟外科主任的小女儿结婚一事,她们都能在饭后津津乐道。
我拉过被子侧了个身,面向白壁,哈欠连连。正酝酿入梦之际,就听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大妈甲口中被唤了出来:“哪个何医生?这不……当然是那个年轻的帅哥医生,何颂何医生呀……”
何颂!
是我知道的那个何颂?
嗳,怎么又想起来呢?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残忍地再次挑起记忆中的不幸感触呢?
无意识地张唇跟念了一遍,而后在无声中我开始觉得自己的左脸颊有股滚烫,随之是右脸颊也是一股湿热。恍恍惚惚,也不知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
一直到我妈神色焦急的脸慢慢在我瞳孔里清晰,直到渐渐能意识到有人正慌乱地轻拍自己的肩膀,直到耳边轰鸣减弱听到一遍一遍像招魂般喊着:“女儿那女儿呀,你怎么不开声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怎么就突然哭了呢……”
表情扭曲皱眉许久,我终究哽咽发声:“妈……”我疼。
疼痛达到某种程度之后,一个再怎么坚强的人也会倒下的,说话却是说不错的,因为嘴唇其实是被牙齿狠狠咬住的。
所以当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我的无助在我的心里被无限放大了,那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恐惧到我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