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车队都统归县里管了还不是又和老熟人都在一起了。自古事总是合合分分,分分合合。为这事,赵队长怒骂了他。他认为秦福根师弟也一定要来骂他,打算徐庶进曹营――言不发。哪知,这烈性子人却一反往常有话憋不住的秉性,不答理他。反而使他心里很不好受。他尝到了不答理人的无比难受滋味儿。几次主动去接近秦福根。而他一走拢,人家就车屁股走了。他气恼也内疚。他见秦福根进“驼子茶馆”了,跟进来,想了一阵,依旧和他坐一桌。师弟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话。他本想好言答的,话出口还是硬倔,心里终还是好受了一股。他想向他解说,又觉得这事儿不好张嘴。他晓得,鲁圆圆那女子很亲近秦福根,对他儿子雪娃也很好。他觉得,自己在做争别人儿媳妇的事情,啷个好说呢。
“师弟,……”雷憨人也有滑头点子,和悦说,“我老婆叫告诉你一声,这个星期天过家来,还请秦师伯和雪娃也来。我那大女子结婚。”
雷憨人这样说,秦福根没有上火。憨人那大女子雷来弟三十来岁了,省运车队保修工叶有福的高徒,“三八保修班”的老模范班长。人很老实忠厚聪明能干,平日常见了他总是秦叔叔长秦叔叔短,喊得好甜。经她保修的车一百二十个放心。他就说过,这女子的技术并不亚于叶有福。不少人也都这么看。这女子初中一毕业就进车队学保修了,现在还迟迟不结婚,那心思和精力怕全都用到工作上去了。憨人夫妇邀他全家去参加婚礼,不好也不该推辞。他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