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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自咽苦果

同誓言的巨大精神力量支撑着她;二呢,回去会遭家人和亲朋嘲骂。就走。人的能耐巨大,居然翻过了二郞山,过了泸定桥……到拉姆雪峰脚下时,裤管里淌出血来。就在女红卫兵们的围护下早产下婴儿来。她依旧坚持要往前走!可怎么养活这个早产儿?有人说,当年就有女红军把初生的婴儿留在长征路上,待革命成功之日又来寻回。也只好如此。可是,这儿荒无人烟,留给谁?她气愤起那个连名字也没有问汽车牌号也没有注意的汽车夫来。想到汽车夫,两眼陡然一亮,就掏出笔记本写了字条。撕下,放在用自己的军棉大衣包裹的婴儿的颈子边。待遥遥听见上山的汽车声时,就将婴儿放在雪峰下的公路边。他们都躲在远处的雪坡后,遥望见那位好心的汽车夫抱走了婴孩。她闪动两眼想看清楚汽车牌号,却不想来了风暴,他们就搂抱成人团。待风暴过后,那汽车和婴孩都没了踪影,她才“呜哇”放声憾哭。坚强的女红卫兵们也都陪伴了她落泪。她边哭边向汽车消逝的方向遥谢,向她的孩子祝福……一行人又往前行。她受冻发烧了,就在尼玛大姐的帐房里养了两天病。尼玛大姐采来山药给她吃,用牦牛皮给她御寒……

她和她的同伴们都没有走完长征路。离开尼玛大姐帐房,没走多远,遇了大雪封山。他们说,先回去休整之后再来。就搭拦了一辆军车返回来了。回程中,受照顾坐驾驶室的她,认识了那汽车兵,后来,嫁给了他。

读完这则启示,她抹干泪水,没有对鲁世能讲原委,立即搭车去了临丘县。按照启示上的联系地址和人,寻到了耿森家。耿森得知她就是雪娃的生母,大喜大憾。她看见轮椅上的耿森,又喜又悲,以为他就是自巳的骨肉儿子。言明之后,更是震憾,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是秦雪娃!是了,在雪山上拾得的婴儿就取名雪娃了。遂千恩万谢耿森,拿出早备好的五仟元钱酬谢。耿森哪里肯接,反让耿大妹买来肉菜款待。

认儿子心切,姚雯丽又匆匆返回古山县。坐在老猴子开的客车上,总嫌这老头儿开车太慢。一路上淌不尽的泪水。这么多年了,她也时时思念那降生在雪山上的儿子。她也曾打问找寻过,可这个世界上的人和车太多了,到哪里去寻啊。这件事,她做为个人秘密,紧锁心间,没对任何人说过。

回到古山县,才知秦雪娃开客车去地区了,要几天后才返回。女儿朱岚也跟了车去,不禁心急如焚。

秦雪娃竟然是自已的儿子,这是何等大喜之事,可也令她大悲。

爱女朱岚参加完继女鲁圆圆的婚礼回来就喜滋滋对她说:“妈,雪娃说了,要同我结婚!”“好呃,啥时候办?”她问。女儿告诉她,雪娃的爷爷和爸爸都同意这婚事,他爷爷说就早办,雪娃自然听从他爷爷的。这一向,两个年轻人两家老人都在忙着张罗办婚事。鲁世能也高兴,这样一来,秦雪娃父子就成自家人了,古山县运输业的一统局面将会形成。天啊,你送回了我的心肝骨肉却为什么又给我出了这么一道难题,两个孩子真诚相爱却是不同天但同地的兄妹啊!……越想越发急。朱岚同雪娃一道去地区了,说是去购喜物。两个年轻人,可不能做了那天地不容的事情啊!惊出一身汗,想到秦雪娃的养父秦福根,匆匆往“西门旅馆”奔去。

寻到秦福根住的房间,房门虚掩,从门缝看去秦福根正斜躺床上,眯眼听歌。他身边桌上那搓衣板录放机正播放着《红太阳——毛泽东颂歌新节奏联唱》的歌子。这些她好亲切、熟悉的先前很爱唱的歌,经了李玲玉、孙国庆、屠洪刚、范琳琳等这些当代歌星联唱,还真是有板有眼有滋有味悠扬动听引人激动遐想。禁不住止住脚步,她看见,秦福根的手还在有节奏地拍动。李玲玉唱“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范琳琳唱“雪山上升起哟红太阳”,孙国庆唱“只觉得心里而热呼呼”,屠洪刚唱“樱桃好吃树难栽……”

“秦师!”姚雯丽走到秦福根跟前,颤声唤。

秦福根正沉浸在“幸福不会从天降……”的歌声里,沉浸在遥远了的痛苦而幸福的追忆里。听见了这梦呓般的呼唤,闪开发润的眼帘,见是姚雯丽立在自己跟前。心扑扑跳,又悸又热又痛。啊,她认出我来了么?她是来认我,还是来报复我?一时里,七想八想。

“啊,姚……老板娘,你来了,坐,坐。”车夫秦福根仰坐起来,为姚雯丽拉过木椅子,推过大茶缸,“喝茶。”

姚雯丽双目闪闪望着秦福根,已是个泪人。秦福根慌乱得手脚无措。

“秦师,你看。”姚雯丽抖动着手,递过那张报纸,指了中缝处说。

秦福根取出老花眼镜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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