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约最终还是没有能够等到浣碧公主和武海军的婚礼,在张克成去拜望他的当天夜里就撒手人寰。
十多天来张克成来往于马尼拉湾大营和民都洛岛之间,一边参加阿罗约的悼念和下葬仪式,一边和武云峰一起商量谈判事宜。芊芊郡主则留在麻逸王都曼布劳宽慰伤心过度的浣碧公主。
与棉兰老、米沙鄢、渤泥、蒲端和苏禄的谈判进展的并不十分顺利,张克成划定的各国的战争赔款不得低于吕宋国的三分之一,只有渤泥和苏禄两国同意也有能力支付,其他三国虽然不敢违抗,但总是一个劲地哭穷,那副可怜的样子让“雷公杀神”武云峰也感到为难,甚至不忍心继续相*。
在阿罗约国王下葬后的第三天,张克成派出三艘快浆战船,护送新鲜出炉的麻逸新国王薛德度罗途经夷州,然后在中散大夫、琉球军观察使陆吉先的陪同下赴临安上表称臣,同时也送回一封家书和明珠等人说明芊芊之事。他决定要加快谈判的进度,眼下已经快到五月了,国内的形势很是让人揪心,于是张克成下令让猛虎营开始大张旗鼓地向吕宋王都达古番进军。
吕宋的形势陡然紧张了起来,吕宋国王华登贝罗也曾趁着宋人忙着与其他小国谈判,没有向他们施加更大的压力之际,四处征召各个大督的军队向王都汇集,企图负隅顽抗,可是各地响应者寥寥无几。
当下的南洋诸国的存在的政体还是巴朗盖社会,是一种既有奴隶制关系又有封建制关系的“混合体”。这两种关系还没有最后冲破原始社会末期农村公社的栅篱。各岛国的一个个巴朗盖还处于一种联系十分松散的状况,还没有出现比巴朗盖或巴朗盖联盟这种形式更高的国家性质的政治实体,因此,这种初期的处于萌芽状态的封建关系还是“自发”的,而不是由国家机器所强化了的“自为”的关系。各个大督的属民和仆从服务于首领个人,而不是服务于公众(指国家)。
他们缴纳给国王的贡赋(实物)也只是为了用于他个人的消费,并不是用于公共目的。
在这样的巴朗盖社会中,作为部族首领的大督,他们是“马金努”阶级中的有权势者。大督对国王并没有更多的强制性义务,国王要大督们陪他去某地或帮他干什么事时,有时几乎不得不去央求他们,各大督拥有的“军队”则多是他们的随从和亲兵。大督们不愿出兵,国王也是无可奈何。
听到大宋军队已经前来达古番、并已进占圣费尔南多城的消息,王都内的贵族、大督们顿时慌了神,他们联合起来向华登贝罗施加压力,要求他尽快和宋军达成协议,使达古番免遭战火。华登贝罗不得不再次派出宰相酋栗华作为全权代表与宋军商谈。经过几轮的商谈,面对强大的军事压力,酋栗华也不得不全盘接受张克成提出的三个条件,赔偿宋军共计白银六十万两,折合黄金六万两,鉴于吕宋当前财政困窘,大宋本着以仁义感化四夷的精神,同意吕宋对战争赔款首笔支付黄金二万两;其余的分十年付清。最后,双方签订了被后世国人引以为荣的《达古番协议》。开创了大宋向国外开拓的先河。宋军也从圣费尔南多撤出,返回到巴石河宋军大营。
……
苏禄国(SaltanahSulu),苏禄群岛上的是一个信奉伊斯兰教的酋长国,政治体制为政教合一的苏丹制,掌握苏禄国的国家主要权利的是三家王侯,分别为东王、西王和峒王,其中以东王权利最大,这次出兵麻逸也多是东王都葛阿杜里的手下亲兵和随从。
针对苏禄国的具体情况,张克成同意让苏禄西王麻哈喇尤阿朵和峒王巴都葛耶庶栗分别以三千两和三千五百两黄金赎回自己部族的三千名随从和亲兵,但对东王都葛阿杜里的五千人马却扣住不放,这令都葛阿杜里大为光火,确有无可奈何。
眼看西王尤阿朵和峒王耶庶栗就要超过自己,苏丹名号眼看就要花落别家,都葛阿杜里只得忍痛与宋军签订了协议,答应交付赔款、损失费共计黄金两万两。协定中大宋支持苏丹都葛阿杜里的执政,与此同时苏丹也承认了大宋对苏禄国所持有的宗主地位。以后两国保持友好交往,到明世祖永乐十五年,东王朝贡后,在取道山东归国途中,不幸遭疾,于公元1417年9月13日病故于德州。永乐皇帝闻讣,深为哀悼,遂派礼部郎中启带祭文赶赴德州,以藩王之礼厚葬东王。到了公元1980年,菲律宾驻华大使雷耶斯博士专程来德州瞻仰东王墓,并会见东王后裔。这些已是后话了。
看到苏禄国已经交付赔款、签订了协议,渤泥国王也感到难以再行拖延,派王官西索雷耶赶到巴石河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