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繁神色黯然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觉得心里叶落秋凉,手里攥着还没有写完的的叠纸。他不想写了,他已经写了很多。反复沉思觉得自己违备了很多爱情的原则,爱情本应两心相悦,单方面的激情澎湃掀不起千层巨浪。
他把纸笔卷在一起塞进了裤兜,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他想回家沉沉地睡上一觉,把那些错综复杂的心绪在睡梦中清洗干净。
许茹正往苏繁家走着,那儿风景优美,绿草如荫树木繁盛,道路是鹅卵石铺成的,脚踩在上面十分舒服。路两旁并列地排着很多路灯,待到夜晚的时候会洒下温馨的光。回家的路有很多条,如果补课补得晚了,她会选择走这条路,尽管会绕很远,可她却觉得是种享受,享受这安祥静溢的夜色,享受和苏繁一起步行的时光。有时候她会觉得和苏繁是路与灯的光系,路不需要灯,灯却默默地在照耀着路,无论路伸向何方,灯都会屹立在路的两旁。
两人在林间路口相遇,许茹心中一阵酸楚。她在苏繁的脸上读不到往日的阳光与秀气,取而代之的是积淤很深的凄婉忧伤。苏繁低着头并没有发现许茹,直到两人快要撞在一起,他才发现一眸疑惑、担忧的眼神正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苏繁无力地张了张嘴,眼光空洞地看了她一眼。“你到哪里去了?下午为什么逃课?”苏繁不言,许茹的口气有些激动,“你从来没有逃过课,今天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逃课是多么严重的事,你知不知道魏怀文今天差点就把你告到班主任那去了。”“魏怀文?”苏繁心里想了一下这个名字,虽然同班一年多,但他和魏怀文并无过多话语,他也知道魏怀文心里容不下他的存在。估计这小子今天终于寻到了挤兑自己的机会,心里乐此不疲吧。“哦。后来呢?”“后来……”许茹吞吞唔唔的,接不上话,她不想让苏繁知道自己会随时为了他失去些重要的东西,譬如一个拥抱,一个吻,或者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后来被我拦住了!”“被你?魏怀文什么时候开始听你的话了?”“总之就是听了,他有把柄在我手上。”“哦,那谢谢你了。”苏繁丢下一句感谢,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走了几步,背后传来一句许茹的呼喊“你明天还逃课吗?”,他转身冲她摇了摇头,语轻言重地说了句“明天见。”明天,明天还会回到从前的样子吗?权当一切都没有来过。
走进家门,见到母亲梁凡梅。他望了她一眼,母亲正在地毯上练着瑜伽。
“咦,石头你怎么回来了,下午没有上课吗?”梁凡梅收了收身子,起身来到儿子面前。“嗯,下午学校有活动,我没参加,就先回来了。”梁凡梅觉得儿子脸色难看,于是关切地问道“石头你是不是病了?看你脸色很不好,要不妈妈陪你去医院看看?”“没事,我就是有一点感冒。”说完苏繁便躲身进了卧室。
梁凡梅觉得儿子肯定有心事,他从小就不是会说慌的孩子。可是一向开朗向上的儿子怎么会有心事呢,何况他正处在除了学业并无其他的年龄。她想不通,于是也跟着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苏繁趴在床上,全身虚脱地连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没想到感情的事会如此让人受尽折磨。难怪别人会说,爱情是毒,可以让你体无完肤。梁凡梅再和苏繁说话的时候,苏繁一直沉默着不语。虽然平时和妈妈走得亲近,可他并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妈妈,一怕惹来父母的责备,也怕把火引到莫书身上。
晚上梁凡梅把儿子的变化说过丈夫苏林听,苏林却不以为然,虽然他也有几分诧异儿子的表现有些破天荒,可他又能有什么烦恼。“算了,由着他吧,谁年轻的时候没点伤心事。你也知道,儿子有时候挺感性的,电影里一个情节桥段就能动了他的心扉。我看哪,肯定是看了什么悲伤的故事。对了,现在电影院里有几部热映的片子,听说很好看,要不周末我们带着儿子去看看?”
梁凡梅有些惊讶丈夫的态度,她分明觉得儿子的忧伤不可能会只因为一个故事情节而放大到这种程度。可没根没据的,她也不好瞎猜。只能顺着老公的意思,再且她也听说了那几部影片,正好借此舒畅下儿子的心情。
许茹回到家,把心情写在了日记里。
今天世界像变了个样子,你逃课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你从来都不像今天这样忧郁。你如果能告诉我该有多好,可是在你心里,我只是你的同桌而已吧。看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过,如果心情可以被剪切,我宁愿把它们全部粘帖到我的心里。还有那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它会在什么时候引爆,会毁了我的世界吗?我不知道,我多想可以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