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笔直而来的杨越,军营门前,陷入了一片安静。
对于此子,部队长官们几乎都没有见到过,因此虽疑惑其升官之速,却也仅仅是诧异罢了。但就师部的上下官员来说,则可以说——相当深刻!
毕竟,这小子上次还是一个大头兵时,就敢于跟黄维顶牛的印象,实在是太过震憾了些。
但尽管没有小看此子了。可是,这小子的堀起之速,还是让他们瞠目结舌。心情复杂!
火线提拨的连长,当天就被一捋到底。本以为就算还能爬起,总要有一个过程吧?却不意,才仅仅事隔一个晚上,第二天再见到时,这小子,已经高升团座。
世事之无常,莫过于此!
但,相比于这些师部官员的疑惑,更加对此事惊疑不定、更加有切身利害关糸的,若是有人要问是谁?那他就将势必会得到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这个人,即不是曾把王小二当新兵蛋子教训过的三连某一老兵,也不是目光奇异的黄维,更不是曾在师部围打过杨越的警卫们,这些个人都还算不上,甚至连目光阴沉的401团代理团长张守知也无法比较……这个人,是短短代理了三连连长职务不到两个小时的曾不凡!
只不过,把曾不凡折腾得形容枯槁、面目犁黑、双眼神经质的罪魁祸首,却不是已升高官的杨越,而是他的顶头上司张守知。
随着小道消息的传播。得到了确有其事的张代团长,看向他的目光也愈来愈严厉。每每在读到那声色俱厉的目光时,曾不凡都能感觉得到从团长的心底里喷出来的熊熊怒火。
连素来注重军人风度的老长官都在不顾形象地大发雷霆了!曾不凡毫不怀疑,若不是实在拉不下脸来,他说不定就要遭遇老长官的一顿夹头盖脸的老拳了。
可奈何,谁叫他惹下事了来呢?如今面对老长官的怨责,他也只能默默承受了……总不能,转投杨团长吧?就算如此,人家杨团长会不会要他,那也是难说啊!其实凭心而论,曾不凡自问是太冤了的——这事儿,明明自己是奉了你张团长的指令,奉令行事而已。可要说他存心惹事、甚至于不顾大体,那就纯属是无稽之谈了。不是为你迅速控制一营着想,他又何必一到一营就雷厉风行地出死力?真要是慢慢地来,岂不是要易于收服得多。
有冤!怎么办?曾不凡是个从底层爬起来的少尉。军人嘛,若想要洗刷上峰对自己的误解。除了无可辨驳的行动外。别无它途,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想要跟如今的杨团长对上,这事又何其艰难?挡在他面前的军阶之差,足以让他望而生畏。
何况,就算舍得一顿皮肉之苦,真个儿跳出来对杨团长进行一顿喝骂,以藐视的态度博取张团长的亲睐。问题是,张代团长,会跳出来保自己吗?
肯定,不会!别到时博取亲睐不成不算。搞不好还得把自个儿这条老命都给绕进去了。
于是乎。忧心如焚地曾不凡,捏着皱成川字的眉心,眼神闪烁莫明……
在他眼中,此该大步向前的杨越,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与往昔大不相同。那是人的威严,随着权位的巩固,如影随形地,遮掩不住地。
他忍不住低声道:“团座……”
“无妨,张某人倒要看看,此人最终的态度。”张守知平静地说着,眺望向远方。
但曾不凡的心却是沉了下去。
以和为贵!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意味着,两名团长之间,表面上今后会低头不见抬头见,一团和气。暗下里,则会互为警惕。
可怜他这个夹缝里做人的小小少尉,从此就是顶头上司眼里的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形象。情何以堪啊?
遥想到今后那几近于断送了的升迁之路,他黯然地垂下了头去——这两个大腕斗法,他一个也惹不起!
于此同时,已经行到了众人之前的杨越,正面对着师长黄维,停下了脚步。“职,暂编别动支队一团团长杨越,见过师座。”
此刻的杨越,可以说是真正的被万众瞩目,牵动了所有人的心神,即便是之前还有不屑者,如今也静默行注视礼。
说他是个传奇,也毫不为过,在一天之内便升至团长,此事注定会留下传说,注定即便是弹指百年,也依旧会载于野史。注定了此后此人一举一动,都会受人关注,受人模仿!
也注定了,这一次此子若此战不死,必将会再放光彩,备受瞩目。
不见就连师座,此刻在看过去的目光中,不就是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