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思量着如何回答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听陈立礼喊道:“爸,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进来吧。”陈南风笑眯眯地说道。心情甚好,刚刚发生的一些不愉快,他也很快地忘记了。“爸!”陈立礼走到近前,躬身喊道,又对陈雅蕊微笑着说道,“雅蕊也在呢。”却对叶枫视而不见。陈雅蕊鼻观口口观心,也不抬起头看她爸爸一眼,低头抿了口咖啡。“坐吧。什么事儿啊?”陈南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微微仰起头,靠在藤椅上,问道。他也没想着着急调和他们的父女关系,老实说,雅蕊妈妈自杀的事情,陈南风事后没有追究,有一定的责任,但陈立礼的责任更大。陈雅蕊是个有主意的人,哪儿那么容易就原谅他?“爸爸,我有点家事向您汇报……”陈立礼看了叶枫一眼。对陈南风说道。陈南风一看他这种把叶枫当外人的态度就心中有气,但是,也不便当面责难他,就冲叶枫与陈雅蕊微笑着说道:“你们俩,下下去玩一会吧,等会我们一起吃饭。对了,雅蕊,让邢管家把你的房间打扫好,晚上叶枫和你还要住呢!”陈雅蕊听见这句话,差点没摔一跟头,心说,我的房间,我和叶枫住?一起住?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转过头望向陈南风,只见他脸色平静吹着茶杯里漂浮在茶水上的浮沫,跟没事儿人似的。其实老爷子心中在想,你们俩不是夸我潮吗?我就潮到滴出水给你们看看。陈雅蕊也不好问,扭头走了,脸红的简直就像是一朵娇艳的红玫瑰花一般。偷偷看了叶枫一眼,见他正在贼忒兮兮地笑,娇羞着靠到身边,伸出玉手就狠掐叶枫的胳膊,可劲蹂躏。叶枫一边享受着女孩温柔的蹂躏,一边小声抗议:“呦呦呦,疼死我了,我啥也没干啊,是爷爷让我们住一起的啊!”见陈老爷子貌似接受了叶枫,陈立礼叫苦不迭,回头看到走到门口的叶枫与陈雅蕊神态亲昵,他更是气得要死。强忍着怒气,等这俩人都走出门去,他微微往前欠了一下身,身体坐得笔直,鼓起勇气说道:“爸爸,我觉得今天叶枫与郭松柏发生的矛盾,应该引起我们的警惕。郭松柏已经表现出一定的敌意。我认为,我们要登门道歉,把矛盾化解在萌芽状态,才是正事。”陈老爷子听到这句话,就眯起眼睛来端详着儿子,脸上浮现一丝微笑,说道:“老三,你一向不是有主意的人,这次你至少学会了独立思考,很好啊。你接着说……”陈立礼没想到他会得到老爷子的夸奖,登时精神大震,擦了擦因为紧张而从额头冒出的汗水,矜持地一笑说道:“郭家现在是香港排名第二的家族,仅次于宁家,家大业大势力大,我们不得得罪啊。要是与他们为敌……对我们很不利啊!所以,我的意见是,首先是要把得罪郭松柏的叶枫赶出去,这人就是一个粗鲁野蛮暴戾的家伙,是个不祥之人,我们要果断地彻底地与他断绝关系!向郭家表明姿态。第二就是我们要登门道歉。”陈老爷子面容平静,好像征求意见一般地说道:“那你认为,谁去道歉比较合适呢?”“我想了想,也不知道妥当不妥当,我认为我和大哥去比较合适。当然,如果您老人家亲自出马,我想郭家一定会给您这个面子的!”陈立礼笑着说道。“好,好,好。”陈南风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几个好字,忽然猛地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地朝着陈立礼砸了过去。陈立礼下意识地一偏头躲过,茶杯就砸在了他背后的墙上,迸射出去的瓷片划到他的脖颈上,割得他的脖子生疼生疼,流出血来。茶水茶叶更是溅了他一头一脸,无比狼狈。他没想到陈南风会忽然发作,吓得面如土色,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佝偻着腰身低头说道:“爸,您--”陈南风气得呼呼喘气,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娘地脚,亏你想得出!叶枫处处被人压制,但是宁折不弯,敢打敢冲,是个有骨气有本事的青年,你竟然说他是个不祥之人,他能治好我病?哪里不祥了?他救了我的命,你却让我与他一刀两断,简直是忘恩负义之辈!这话要是传出去,能臭遍整个香江你知道不知道?”陈立礼哪还敢反驳,忙不迭点头,臊得满脸通红,已经呈现猪肝色,说道:“父亲教训得是!”陈立礼的气还没撒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郭松柏他一个晚辈,在我跟前放狠话,不把我们陈家放在眼里,当然我是长辈,不能和他计较。但是叶枫给他一个教训,也不为过吧?什么道理!你们登门道歉?你们可是他的叔伯辈啊!道歉简单,但是陈家的脸以后往哪里搁?最可笑的是,你竟然还让我去道歉!他应该叫我爷爷的,你懂不懂?他爷爷能发家靠着老子我支持你知道不知道?当年郭正文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七十从汇丰收购了黄河集团,靠的是我!要不是我从中撮合,他们现在还在喝西北风呢!我去道歉?他也配?吓死他!”陈立礼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