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终于睁开了眼睛,周围白墙,白被单,白床,杨峰觉得这个地方有那么一点陌生,但是又觉得这个地方有那么一点眼熟。
“医院?”杨峰脑海里有了这么点印象,记着自己很早以前,的的确确因为训练骨折而住过这里。而且他记得真真的,在医院里不让下地不让运动什么都不让干,想到这里,杨峰觉得自己脑袋有一点疼。
“呀,杨峰你醒了!”越一晟在旁边低头看着手机了解局里的信息,突然听见杨峰悠悠飘来了一句“医院”,瞬间就像饿鬼一样猛地一抬头,看见杨峰像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越一晟一乐,站起身来,杨峰就看见自己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大脑袋,跟自己一样锃光瓦亮的光头晃得自己有点亮。只听得越一晟说道:“杨峰,你可是太拼了。”
“我怎么了?”杨峰说着就想尝试着坐起身来,可是这腹部一用力,钻心的疼就把他打了回去。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都被钱四捅了一刀了,知道不?至于吗我说我的老班长?钱四这个人从你来之前他就一直这样,你非说他有救有救,你每次都护着他,你说他还小他还小,得,这下完了吧,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郝建与老太太。”
“行啦行啦。”杨峰勉强忍着痛换了一个姿势,他觉得整个人都睡的快散架了,必须需要换一个姿势才行,“钱四这次手伤了,一看这次就是犯罪未遂,或者被人家抓了个正着。”
越一晟一听就不解了:“那他为什么还要跑?”
“你觉得那小子是局里常客,你觉得他没有得到百分百收益回到了局子里,他会认头吗?他现在的性子,没有捞到他觉得应该捞到的东西,他是不肯进来的,所以情急之下才捅了我。”
越一晟听了杨峰这么一番推敲之后并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而是以一种鄙夷的不能再鄙夷的眼神盯着杨峰问道:“杨班长,你实话实说,钱四给你灌了什么药?至于你这么护着他?”
“我跟你说了他是个小孩子,他才二十多岁,二十多岁的孩子,他能挽救的回来,我们不是把他们一个个逮回来关进牢房里,那有什么用?刑满释放之后还要放着他们继续再犯吗?你要能扳则扳,能救则救,不能就在旁边看着,我一直跟你说过这些,从你离开二队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跟你说这些事情,你小子就不听我,就跟我能害死你似的。”
门外的赵老舅趴在门口听了哥俩吵了半天,觉得这事情要越吵越大,马上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自己心里默默一打气,推开了们走了进来,躺在床上的杨峰看见了走路有点颤颤悠悠的赵老舅,从刚才跟越一晟争得面红耳赤的脸一秒切换成一张笑脸,赶紧说:“赵老舅,您咋来了。”
“怎么?”赵老舅颤巍巍的把手里的水果放到旁边的空病床里,“我赵老舅打电话告诉的越一晟,救了你小子一命,我还不能来?”
“哎呀瞧我这脑子,”越一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杨峰醒了之后就一直跟他吵吵钱四的事,把赵老舅的事情彻底给忘了,“杨峰,这次多亏了赵老舅的电话,要不你这条小命就交代在大马路上了。”赵老舅这才开始脸上有光,得意了起来。越一晟一看赵老舅没有抻脖子瞪眼,自己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那可就谢谢赵老舅了。”杨峰朝着越一晟使了一个生气的眼色,转而继续说道,“赵老舅我还得谢谢您呢,加油是不是您说的?”
杨峰绝对记得,就在自己奋命追钱四的时候,有一个老头在旁边像老小孩一样喊着“杨峰,加油,杨峰,加油!”能做到这件事的,方圆五公里的恐怕只有赵老舅一个人能干的出来了!
赵老舅脸上都快笑开花了,他美滋滋的承认着这一切:“杨峰眼神就是尖,一边大步蹭蹭尞着还能注意到我这个糟老头!行啦行啦,看你没啥事我就放心了,我回来告诉他们去。你要知道当时可老吓人了。”赵老舅摆摆手,扭头就往外走去。
越一晟心里噗嗤一乐,他当然知道赵老舅这么着急走要干什么去,自己亲手救了杨峰,看杨峰没什么事,那回去自己就可以吹一吹牛啦!要不是我,在血泊之中唤醒杨峰要坚强,一边急中生智给越一晟打了电话,杨峰可就要玩完喽,那我是啥?我是大英雄!
随他怎么吹吧,反正又不上税。
越一晟赶忙起来说:“赵老舅,那我送送您?”
“不用了,不用了!”赵老舅根本就没回头,一把推开门,“杨峰刚醒,你就陪他就行了。”说着嘭的一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