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

周复白瞪大了眼睛，只能依稀的分辨出灰烬上面的两个字，而且还不是特别确认。

因为字迹显出来的是反面，大概只能看出来是计划两个字。

周复白四下看了看，这里倒是干净，想要在找个纸片牙签什么的都找不到。

从口袋中，掏出了还没有来得及折回去的领带夹，周复白小心翼翼的把烟灰缸中的灰烬给刮开上面的这一层。

就凭借“计划”这两个字，别说是周复白了，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猜出周佛海给日本人提供了什么消息。

一边吹，一边轻轻的刮动，幸好这纸张是政府特供的，要比民间用的散纸好多了，燃烧后还有粘性维持原状。

“这是什么？荑？”

周复白刮动了上面的一层，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字，可看到这个字周复白更加疑惑了。

最后能够辨认出来的一个汉字，就是“荑”这个字更加模糊，周复白只是凭借形状猜出来的。

“什么荑什么计划？”

周复白念叨了一句，但这根本就组不成完整的词句。

完整纸张的内容，周复白虽然没看见，但他看见了纸张的大小，周佛海给中岛云子的时候，他看到中岛云子伸展开的纸张只有两个烟盒那么大，这么小的纸张上面，能写什么计划？

周复白回想了刚才中岛云子看纸条的一幕，中岛云子看的时间并不长，似乎只有两眼，看了两眼就把纸条烧了，说明她完全记住了纸条上面的内容。

两眼能够记住多少字？而且这两眼的时间，说不定还有中岛云子思考等待大脑反馈的时间。

既然是计划，再怎么简短，也不可能是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周复白想着这纸条上应该只有这个计划的名字。

周佛海人品不怎么样，老奸巨猾的，未谋出路，先谋退路，他应该不可能直接就带着国民政府的计划来跟人交易，毕竟这样做是有很大的风险的，最主要是现在他跟日方才刚刚搭上线，不太可能在自己还没有得到什么的时候，就先抛出有把他自己拖下水的诱饵来。

确定了再也无法从这灰烬上，再找出任何线索，周复白只好放弃。

走到房门口，悄悄打开一个缝隙。

周复白把领带夹从缝隙中伸出去，透过领带夹的平面的反光，来打量外面的情况。

外面就是“宴会”的主会场，放的有食物跟酒水，但外面的情况，可是要比周复白想象的冷清的多。

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之前周复白以为在中岛云子过去之前，已经有别人过去了，这会一看才知道，这里面的人，有九成都被他拍照了。

突然周复白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端着托盘从另一个房间中闪身走了出来。

是那个疑似刺客的女服务生，她出来后，四下打量了几眼，似乎是在搜罗目标。

周复白再想多观察那个女服务生已经不行了，到了视线的盲角了。

周复白起身推门走了出来，假装摆弄酒水，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中，观察会场中的情况。

会场中，倒是没有看见中岛云子的身影，另外周佛海夫妻跟陈璧君也没有看到。

只有几个太太在，说是太太连带着那些太太来带的女孩子，总共也不超过二十人，跟会场的面积相比，这点人数还显得有些凄凉呢！

汪太太的联谊会，不可能只邀请这么几个人，但看起来，除了跟汪兆铭抱团的几个人的太太过来之外，别的都没有到场。

堂堂国民政府的副总裁，中华民国的第二夫人举办的联谊会，到场人数只有二三十人，看起来还真有些心酸。

周复白一直注意着那个女服务员，之间她托盘上端着几杯酒，穿梭来穿梭去，来回的把酒更换位置，神色中隐隐还有些焦急之色，看样子她的目标并不在这里。

就这么二十来个不到三十个人，早就看了一遍了，那个女服务员越看焦急之色越盛，在这凉爽的房间内，额头上都是汗珠，她甚至连一直注视着她的周复白都没有注意到。

突然一个房间门打开，传出热闹的欢声笑语，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就看见陈璧君领着几个人出来。

跟陈璧君一起的除了周佛海夫妻之外，还有中岛云子，另外还有几个人。

那个女服务生，看见那一拨人出来后，眼中顿时浮现杀意，脚步不自觉的朝着陈璧君一伙人走了过去，同时她左手抓紧托盘，右手朝着托盘下面探了过去。

周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