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杨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弟兄们知道事实真相后会闹事,会替你打抱不平。“
嗯了一声,邓建国凝重地道:“是的,尤其是李超和方刚,这两个小子平时就很莽撞,我真担心他们会意气用事,一时冲动捅出大漏子来可就大大的不值当了。““你走了,侦察连可就缺了一条胳膊了,论起丛林特种作战来,我那两把刷子没法拿得出手。“杨辉很担忧,要是没有了邓建国,那侦察连的丛林特战训练就只能是瞎子摸着石头过河了。
习惯的抿了抿嘴唇,邓建国胸有成竹地道:“弟兄们的单兵素质已经达到了令人欣喜的水准,战斗力是不容置疑了,至于丛林特种作战方面,还需要实战来磨练,目前你只要带领大家多巩固,尽量争取机会和兄弟部队C师的侦察连配合进行模拟实战训练,抓紧时间摸索。“怀着极度悒郁,怆痛,惘然和无奈的心情,邓建国带着陈小松暂别了那些朝夕相处,同舟共济,相濡以沫了两个多月的弟兄们,阔别了他呕心沥血才调教出来的那些尖刀兵,离开了师属侦察分队,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了新兵集结地----蒙自县。
嗯,本是穷乡僻壤的蒙自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兵城。一群群年纪轻轻,天真纯朴,稚气犹存的新兵蛋子经过强化集训后,刚刚穿戴上“一颗红星戴头上,革命红旗挂两边“的军装,旋即就被上级一纸密秘开进,执行重要军事任务的命令后立即离开新兵训练营,懵懵懂懂的集结到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弹丸之地。
邓建国领着陈小松驱车到达兵城蒙自县城后已是夕阳残照,倦鸟归巢的薄暮时分了。
当一个个稚气未脱,愣头愣脑,畏畏缩缩的新兵蛋子从面前走过的时候,邓建国都要忍不住向这些初来乍道,涉世未深的懵懂少年投去欣羡和怜爱的一瞥。
一张张遍罩着猎奇,惶惑和愕然的年轻面孔从视线里一晃而过,他感到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又是那么的亲切熟悉。
不错,五年前,由千千万万个血性男儿汇聚成的钢铁洪流,浩浩荡荡,气势如虹的奔赴前线,赴汤蹈火,浴血疆场,马革裹尸的悲壮和豪迈场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
到达指定集结地后邓建国跟前来迎接下连新兵的A师B团七连一排长吴涛见了面。准备同吴涛和下连的新兵们一同奔赴老山战区上任。
吴排长是个高头大马,体壮如牛的东北大汉,宽大粗犷的脸膛上闪耀一双灼亮的大眼睛。
“老排副,欢迎,欢迎。“他甫一见到邓建国,从老远就粗豪着噪子呼喊着,就像一头相中了配偶的雄狮一样飞快的跑过来伸出粗糙的大手使劲的握着邓建国的右手,摆出一副要比试手劲的势头。
“怎么了?兄弟,一见面就要较量吗?“邓建国爽朗的笑着,右手毫不示弱的提足了臂力和腕力,表示接受挑战。
一排长吴涛蹬起了八字脚,紧绷着脸皮,额头上青筋突露,手腕上的结实肌肉一块块隆起,鼻子嘴巴都扭结成一团了,足见他已经把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了。
然而,邓建国却面色寒峭,眼神隼利,右脚踏前一步,身子微微前倾,上臂和前臂呈一百二十度角,就像一根坚固的粗大树杈一样,纹丝不动。
身强力壮的吴排长握紧他的手掌,拼尽全力想把他胳臂往左侧扳压,然而僵持了足足半分钟后,吴排长汗水都挂到额头上了,他整个右手臂还是像钢筋铁铸似的一动不动。
“老排副,没想到这些年你一直在养尊处优,一身功夫却一刻都没松懈,我真是自愧不如。“吴排长松开热汗津津的大手,满脸都是羞愧而倾慕的神色。
搓了搓手心上的热汗,邓建国文绉绉地道:“没错,这几年我是一直闲着,但看着弟兄们在阵前流血拼命,我怎么敢厚颜无耻的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而去逍遥自在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神色沉痛,愤慨地道:“都怪那些昏庸无道的官僚,当初要不是邓排副以一己之力阻住白眼狼的特工连,我们全排只怕会全军覆亡,无一生还。要我看给你一个特等功都不足以表彰你的功劳,这些老眼昏花,有眼无珠的官僚却硬要给你扣上一顶个人主义,无视军队纪律的帽子来把你的赫赫战功一笔抹杀,甚至还无情的排挤和打压。“一旁,陈小松也曾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听到了一些关于副连长当年所受到的那些委屈和不公,心里也一直在憋屈,听到吴排长这么一说,也气得脸红脖子粗,横眉怒眼的。
“他妈个巴子的,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为什么好人老是出不了头。“吴排长越说火头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