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还有金达民!
没有谁看不出,彬彬有礼的科长,状态完全失常。走路突然忘记抬脚,明明大睁着眼睛,却辨不出方向。
他似乎在努力地保持微笑,但每个看见他的人,无不落荒而逃……
“长鹅”姐自觉地缩起脖子,低眉顺眼,把成套的《妇女之友》放进柜子最里层。小镜子,眉笔,口红等一堆玩意,不敢再出现在桌子上……
被戴帽子的男人通常是被人同情的,也是难以理智地,何况是意气风发大权在握的金大少!
有人断言,不管是谁散出去的消息,绝对要倒霉,绝对绝对有人要倒霉!
金达民没顾上追究消息的起源地,他满脑子都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老杜头儿这几天提心吊胆,觉得必须给刘青年敲敲警钟。他已经打听清楚,姓金的是真的牛叉。哪怕是傲娇的“长鹅姐”,也根本不是姓金的个儿。
从大学毕业到商务局,再从商务局到科汇集团,金达民一路扬帆直进,步步登高。除了这小子脑子好使,会来事,更重要的是背后有一座大神撑着!
老杜头儿因此忧心忡忡,让小孟给刘青年捎话说要见他。
刘青年正自心中郁闷。走在大厅里,总感觉四周一片躲闪的眼光;出外办事,有“好心”人旁敲侧击,以各种名义,探寻他身上留下的“蛛丝马迹”。
难道这老杜头儿也急着凑这热闹?
但刘青年显然低估了老杜头儿的急切。一见面,他就开门见山,“小刘,退出吧!这次你真惹不起。”
“怎么退?——我还能退出吗?我根本就不愿意陷进去!”
“怎么不能退?——断了。这是大事,一点不能含糊!弄不好,你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老杜头儿此时思路清晰,决心果断:非得要绝了刘青年暧昧的念头不可!不然,自己就对不起那两条散花!
刘青年无语地看着老杜头。“你说的……到底是断啥,怎么去断?”
“当然是去和刘……那个谁,表明态度嘛!你们两个不合适,一丁点儿都不合适!”
“什么呀……我们俩……根本没啥可断,因为啥关系都没有。”刘青年转身就走,一点提不起情绪。
“真的没关系?”老杜头儿上前拦着,仍然不依不饶。
“都是谣言!我说的是怎样从谣言里跳出来。我和她,根本就是清清白白。”刘青年强忍住无聊,以十二分的认真解释。
他已经感觉到,老杜头儿现在的角色严重错位,关心过头,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可越是明白,刘青年越不忍心拒绝。他怕伤了老杜头儿的心。
老杜头儿看刘青年的确是郑重其事,这才态度松动了些。他把刘青年拉进屋里,详细讲起他探听到的信息……
“……真是奇怪!”老杜头儿一脸忧国忧民,“金达民来科汇就是为了追刘燕子,两人是老乡关系。金家把刘燕子的妹妹、兄弟都安排在了市政单位,唯独刘燕子死活不走,非呆在科汇。
刘燕子还不让金达民公开二人的关系!这都三年多了,金达民好几次提出结婚,刘燕子就不吐口,一直这样拖着,不知道她是因为啥……”
刘青年隐隐知道刘燕子的一些想法。可他不能说,自己正一百张嘴都撇不清呢,哪敢再惹一身骚!
老杜头儿看刘青年不吭声,又忍不住试探:“小刘,你说实话……她……是不是因为你啊?”
刘青年无比郁闷地瞪着老杜头儿,“你真是被八卦汤灌迷糊了!我才认识她几天啊?”
老杜头儿恍然大悟。“是啊,这就对了——根本没有可能嘛!”随即仍不放心地叮嘱,“没有最好!千万不敢招惹她——姓金的你惹不起……”
刘青年何尝不清楚自己惹不起!那天在刘燕子屋里看见金达民,一瞬间他便觉得,自己可能又踩到了一颗地雷上。
刘燕子倒显得若无其事。大概没人敢让她听到,她更不认为是个啥了不得的事。
可刘青年全面“遇冷”。除了老杜头儿主动和他亲近,悄然间他变成了孤家寡人。
争着介绍对象的几位大姐只字不提,还讽言刺语。刘青年一肚子话却无从说起;办公室另几位部长态度大变,理直气壮地颐指气使,不是非办不可的事,都懒得再搭理他……
这让刘青年莫名其妙!——别说自己和刘燕子没什么,即使是真的,和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四月末的一天,临近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