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这就叫不讲道理了,同志之间、朋友之间也应该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嘛。”常闻哲越说越气:“冰美人,就算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菁妹可是你的闺中挚友,也应该来个情况通报吧。”
“菁妹知道,是我让她告诉你的。”她低下头去:“情况不太好,说是冠状血管粥样硬化,准备施行心脏搭桥手术,可能后天做手术,我正在发愁呢。”
“活该!”常闻哲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好汉三个帮,你忘了吗?我曾经对你说过,不论发生任何事,不论遇上什么困难,我永远都是你的坚强的后盾。你给我听好了,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对几个人承诺过,所以,你得相信我!”
“知道了,大流氓,我记住了。”她的声音柔柔的,一转眼盯住了他手上的花篮:“这是干什么?是送给那个女子的?”
“可不是的。”他承认道:“忙到现在才想起这一点。”
“帮我提着!”她不知为何变得怒气冲冲的,硬将水果袋塞到他的手里:“你也得为我服服务,效效力!”
两个人走进第一医院的大门,门诊部里人来人往,到处尽是拿着病历的求医者。众目睽睽之下,钱凤柔今天对与常闻哲并肩而行似乎很不自然,她瞪了他一眼,悄悄的让开了一点距离,两人之间就经常有路人大摇大摆的横穿而过。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他在念着秦观的《虞美人》:“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她不说话,白嫩的脸上有些红色。
“天上云河转,人间帘幕垂。凉深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常闻哲接着念的是李清照的《南歌子》:“翠贴莲蓬小,金销藕叶稀。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钱凤柔依然不说话,只是脸色更红了。
“你就不想对这两首词发表感言吗?”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是在借词夸耀你超凡脱俗、还有对我时冷时热,总不会是对牛弹琴吧?”
“滚!”她在暗自发笑:“我问你,从事发到现在,全是你在照顾她?”
“可不是的。”他在叫苦:“你不知道,她叫李嫣然,人家是台湾同胞,身边又没有一个人,请了一个陪护,要等一个小时才到。在这之前,只有让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了。”
“流氓,你怎么能照顾一个女人?而且是素未谋面过的女人?”趁四下无人,她悄悄的用玉指掐了他一下:“你不仅得端水倒茶、洗脸擦身、换洗衣服,还得扶着人家上厕所,那可是人家老公做的事!”
“所以说,我一直坚信这一点,知我者柔柔也。”常闻哲心服口服的叹道:“要是你早点出现,我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你是说我说的这些事你都帮她做了?”她有些吃惊:“你这个流氓,人家就是没有结婚,这样的事传出去,以后叫人家怎么有脸见人?”
常闻哲就停住脚步,站在一棵枝叶茂盛的香樟树下,将与李嫣然相识的经历简要的说了一遍,很坦白的、但对于那四个河南人的遭遇只是轻描淡写、一言带过。
“这就很正常了。”钱凤柔深思了一会儿:“要是哪个男人不仅救过我,而且又看过了我的身体,我也只好嫁给他了。”
“我记得这两条标准,我好像都具备的。”常闻哲拍着手在说:“今天我不就是救了你吗?那一次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你这个流氓。”她有些咬牙切齿了:“那一次你不是再三声明说没有看清吗?就算是你看清了,那也是不算数的,总得要我心甘情愿!”
“那看来本人这辈子算是没有机会了,被人骂成流氓的家伙只有寄希望于来生了。”他还是有些失落感,突然想起来什么,向钱凤柔伸出手去:“我的西装呢?我衣服里的手机呢?我得给菁妹打个电话。”
“西服和你的手机被我放在局里了,有时间自己去拿吧。”钱凤柔从手袋里掏出来的是她的夏新手机:“用我的吧。”
“手机一定是你放在局里帮我充电吧?”他胸有成竹的猜测着:“昨晚我忘记充电了,肯定被你发现了。这总该是心有灵犀吧?”
“我那叫助人为乐!”她瞪了他一眼,低头拨通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他:“快接!”
“菁妹。”他对着电话说道:“我现在有事走不开,恐怕不能到学校陪你吃饭了,中午就自己对付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