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闻哲的笑容就像春日的阳光一样灿烂。
虽然正是傍晚下班的高峰期,大街上的汽车都排起了长龙;虽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钱凤柔生气的噘着好看的樱唇;虽然老贺这辆富康出租车的发动机的噪音有些过大,常闻哲还是很愉快的,因为冰美人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让他送她回家。
他喜欢她那张素面朝天的清纯而美丽的脸蛋,喜欢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若隐若现的好闻的茉莉香味,喜欢她那种清爽飘逸的气质,喜欢她那目不斜视、端端正正的淑女风范,喜欢她那深奥的知识和背诵宋词时那种严肃的专注。除了那个难忘的除夕之夜,虽然时常和她开开玩笑,他却再也没有对她报有非分之想,他相信她说的话,小时候的事情早已风吹云散了。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和这个冰美人有所发展、有所结果;他也知道她早已心有所属,而且不喜欢与他有进一步的接触,甚至骂他是“流氓”,但他还是不可救药的喜欢她、亲近她、抓住每一个与她在一起的机会。他在骂着自己这是犯贱,却又在宽慰自己说,他只不过是在履行自己除夕之夜的承诺。
时代天骄的楼前车辆排着长长的车队,大家都在等灯,常闻哲跟在一辆18路公交车后面刹住车,打开了车载收音机。三峡交通音乐台的男主持人正在播报道路情况,云集路和隆康路毫不意外的出现堵塞;清江大厦前的渍水仍未退去;伍家岗白沙路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挂外地牌照的货车将一辆摩托车撞飞十多米…
“我上次给你的钥匙是不是掉了?”常闻哲搭讪着:“由于保管不当。”
“流氓。”钱凤柔很敏感:“你问这干什么?”
“如果掉了,我再给你配一把。”他在解释:“反正方便。”
“滚!”钱凤柔知道他问话的意思,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回答也是冷冷的:“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冰美人,不要以为长得漂亮、身心高傲人家就得对你毕恭毕敬的。”他有些不快:“就算知道你不会给车钱,乘客和的士司机也会说说话吧?”
“贫嘴!”扑哧一声,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流氓,你看!”
常闻哲看到在他手上打开了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的红色钱夹,中间有串钥匙,他给她的那把房门钥匙很显著的连在上面。他眼尖的发现那个打开的钱夹的小袋里有一个男人的头像,逆光,没看清,只好像是年青人,戴军帽。
“那张照片是谁?”他指了指钱夹:“那就是你的男朋友?对了,你说过,人家已经是你的未婚夫了。”
“关你什么事?”钱凤柔用极快的速度关上了钱夹,将钱夹和钥匙串全部塞进了一个大大的的柔软的手袋里,冷冷的回答:“你管得着吗?”
“就算是个军人,一张被晒黑的脸蛋和一个普通的姓名又不是什么军事秘密。”常闻哲有些无奈:“我只是想帮你做做参谋、把把关,免得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谢谢你的关心,请你以后不要干涉我的私事。”钱凤柔明显的在忍着笑,奇怪的又瞄了他一眼:“我愿意!”
他就模仿着那些美国人,无奈的耸耸肩,自嘲的笑笑,抓起放在驾驶台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支。他有些沮丧,但他在告诫自己,她说得对,应该郑重人家的隐私,人家现在可是已经名花有主了,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接送任务,对这个在那个飘着雪花的除夕之夜给了自己莫大信心和鼓舞的冰美人抱有一颗感恩的心。
“在车上抽烟,是对你身边的人进行第二次污染!”她愤愤地在说:“注意,已经变成黄灯了!”
常闻哲把自己旁边的车窗打开,倾斜着伸出手去打开另一边的车窗。就听见后面的汽车在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催促着,他知道已经转为绿灯了,赶紧半途收回手来,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的一只胳膊居然触到一个软绵绵而又富有弹性的东西,那可是钱凤柔高耸的酥胸。冰美人短暂的叫了一声,但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就急速的向后退开,在那退开的过程中,他的手肘明确的加强了一些力度,那种柔软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惊慌失措的想给自己的手掌找到一个支撑点,不料却结结实实的按压在钱凤柔温暖而又修长的大腿上,而且就是大腿的根部,虽然隔着好几层布料,他的大手依然能感觉到那肌肤的柔嫩和不可抗拒的诱惑。他再次听见钱凤柔尖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大、更羞怯,他绝望的感到自己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常闻哲被自己的冒失吓倒了,他机械的、慌乱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松开手闸,转动方向盘,随着车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