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闻哲真的想为中国互联网的飞跃发展而讴歌。如今走在宜昌的大街小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网吧的招牌,还有《魔兽世界》游戏的海报。你可以信步而入,把一张钞票扔在因为睡眠不好而带着黑眼圈的网管面前,那个烫了一个半黄半红头发的男孩子就会叼着烟在因为是大白天而显得有些稀稀落落的网吧里给你找个座位,座椅还算舒服,键盘上有些可疑的斑点,电脑屏幕上布满了不知是何人的手印,桌上还东倒西歪的遗留着几个烟头,但可以上网,而且速度很快。
你可以随便登录任何一家银行网站,只要你记得自己的银行密码,只要你银行帐号上有钱,就可以打开自己的个人帐上,将账上的钱通过网上银行转到你想转到的任何地方。四周全是一些聚精会神的玩着网上游戏的小青年,网管正和一个尖下巴的小太妹在门口调情,常闻哲仔细的核对一下数字,果断的按下了确认键。千里之外的上海的一家银行里一个叫李玉如的帐上就会悄悄的减少一笔款项,而他今天上午刚刚在建行福绥路分理处开设的那个帐上就会悄然增加一笔款项。常闻哲就从那家网吧直奔位于街角拐弯处的银行,十分钟不到,他就提着一个装有十万元崭新钞票的纸袋走了出来。
正午的阳光从头顶直泻而下,街道上一片金黄,福绥路与湖堤街交汇的三叉路口依然车水马龙的。已经是春天,只要出了太阳,气温就上升的很快,街上有不少和他一样只穿一件衬衣的年轻人,爱美的姑娘们都是裙边飘飘。收破烂的三轮车与送蜂窝煤的农用车在街上擦肩而过,人行道上胡乱摆了几桌麻将,谈笑声、洗牌声热闹极了;一家卖福利彩票的小店里挤满了彩民。他想起今天就是开奖时间。
他几乎每期必买,每次十块钱,都是给杨菁菁买的,一点小意思,搏一搏运气。却很少中奖,偶尔会中个几十、百把元,那就是杨菁菁的节日,她会兴高采烈的跑去兑奖,拉着他一起上街吃饭,或者给自己买点时髦的小玩意,也可能给他买一包好烟;但大多数都是毫无收获,小魔女也也无所谓,给他念一遍国民党前总理孙中山的那句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谢谢。”他就轻松的走进了那家卖福利彩票的小店,从钱包里掏出了十块钱,递给坐在电脑后面的那个人:“双色球,机选。”
他看了一下手上的欧米茄手表,眼前浮现的是杨菁菁那咬牙切齿的愤怒模样,他有些犹豫不决了,不知道是应该先去医院的收费处还是打的直奔三峡大学?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扭头看见了富康出租车前挡风玻璃后面老贺那张络腮胡子的脸,常闻哲咧嘴一笑,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闻哲,干吗站在街中间发呆?”老贺踩了一脚刹车,让过了一个横穿马路的老太太,关切地说:“安全第一嘛。”
“你走了以后,我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常闻哲调侃地说:“反正这个见义勇为的好人不是好当的,刚才我还被一大帮记者堵在病室里呢。”
“李小姐可好?”老贺把车开进了第一医院的大门:“没什么问题吧?”
“还好。”常闻哲回答说:“钱警官在照顾她。”
“钱警官是怎么认识李小姐的?”老贺找了空位将车倒进了停车场,惊讶万分:“你的那位冰美人可厉害了,听说连樊队也惧怕三分。”
“你这次可错了,人家可是主动提出来帮忙的,我都快被她的壮举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常闻哲在老贺的驾驶台里翻腾起来:“贺哥,给我找支笔,你得帮我办件事去,我也得把你的车开走,我们家那个小魔女可不是好惹的。”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那个带着太阳镜的女人不声不响的递过一支很秀气的派克钢笔,女式的、红色、细细的,笔套上还镶有一朵红花。
“谢谢。”常闻哲头也没回的接过钢笔,他似乎闻到了香奈儿的香味,很熟悉、很纯正的,他有些纳闷,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女人会用这种香水?他匆匆在那个装钱的纸袋上写了几个字,还有些阿拉伯数字,然后将纸袋递给老贺:“这里面是十万,到收费处交到这个床位的帐上。贺哥,完了以后将纸袋销毁,不要告诉任何人,有人问起来也予以否认,只需要留好医院的收据就行了。”
“知道了。”老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李小姐还是坚持说你是她的老公吗?”
“贺哥,人家可是真人不露相,李小姐可是个亿万富翁,还是一家集团的董事长。”常闻哲告诉老贺:“到底还是人家记者一下就认出来了。”
“那你不是找到一个有钱的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