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闻哲提着一大袋水果走在东亭小区的道路上。
他很喜欢这个规模庞大却又平民化的小区。干净的小区街道、修剪整齐的树木、绿草如茵的草坪、整齐划一的住宅楼,还有骑童车的小男孩、打麻将的光头男人、跳交谊舞的老太婆,都叫人感到祥和与温馨,有一种亲切感和舒适感油然而生。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穿红夹克的年轻司机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步履艰难的老人扶出了车,谁家的电视机在响,孙红雷瓮声瓮气地在《刀锋1937》里叫着:“我就是我!”
他登上三楼,在那扇贴着“福”字的大门前掏出了钥匙,开门走了进去。这已经不是白姨的那把钥匙了,而是白姨特地为他配制的一把。自从有一次看见常闻哲坐在楼下的杨树边的石凳上等她,手上的常老吉凉茶易拉罐里塞了三四个烟头以后,白姨就给了他一把房门钥匙,这扇门就从此向他敞开了,他就可以在任何时候走进这个温馨的家里,坐在小饭桌旁边呼呼啦啦的吃着白姨给她下的鸡蛋面,放了些黄花,肉丝还有葱花,味道好极了。
当然大多数时间里还会有大骨藕汤。冒着热腾腾的水汽,满屋都是那么浓郁的香味,浓浓的肉汤、炖得很烂的大骨和莲藕,吃上一口心旷神怡,闻一闻都会垂涎三尺,那可不是普通的饭店里的所谓的味精鸡汤所能媲美的,只有用土砂锅放在蜂窝煤炉上炖上七八个小时才可能达到的美味可口。
白姨会微笑着坐在一旁看着他开心的吃着,轻声软语的和他说话,谈杨叔,谈自己,谈她那个远在北京的女儿。她会很隐蔽、很含蓄的鼓励他去接近李玉如,去追求那个风风火火的红衣美女,会很自豪的夸耀女儿的美貌和才干,还会很直爽、很大方的表示自己很乐意希望能有他做自己的半个儿子。
常闻哲把带来的水果放在桌上,脱掉罗蒙西服,打开电视,舒舒服服的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他很高兴李玉如不在家,那个漂亮女子可是一个不可抗拒的性感尤物,每一次与她相见,他都会有一种诱惑感,那是因为她唤醒了他隐藏在心灵深处的原始欲望,她在用她的温柔和风韵很巧妙,又很坚决的一层层的剥去了他原本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原始欲望上的保护膜。
她的进步神速,从男朋友到未婚夫,仿佛只是一瞬间,李玉如根本不用他同意,自己就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也是她终生的选择;虽然常闻哲还有些犹犹豫豫,还有些踟蹰不前,但他心里也明白,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都会水到渠成的,这样的好运真是门板都挡不住,这样的美女即使不是绝无仅有,也是凤毛麟角。他知道,只要他愿意,李玉如就会是他的女人,而且是兴高采烈,欢欣雀跃的。他现在有些犯愁,不知怎么向白姨解释。他根本还没有排兵布阵,就被她那个妖艳的女儿收拾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了。这个词不好,应该是心甘情愿的缴械投降、弃暗投明了。
他听见尖利而恐怖的尖叫在他身后响起。他感到很熟悉,许多天以前,他也在这套房里听见过这样突如其来的、意料不到的尖叫。他的头脑里同时亮起了三盏红灯:李玉如在家!那个不可抗拒的美女在家!那个美丽动人的妖精在家!
“叫什么叫?”常闻哲乐呵呵的转过头去:“我可都听腻了!”
常闻哲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他目瞪口呆的望着李玉如以她那最原始的状态一丝不挂的展现在他的眼前。他见过一幅知名的油画,叫做《浴后》,少女的裸体在热气腾腾的水汽中间隐隐约约。而李玉如这个浴后大美人就站在离他不到两米远的卫生间门口。没有一丝雾气,也没有隐隐约约,就那么真实地向着他袒露着身体。
她肯定也是惊恐万分,还是本能的用两只小手像比基尼式的遮住她隐秘的三点,但那根本无济于事,她那光滑而细腻的玉体就在他的眼前裸露开来,湿湿的柔发、妖艳的大眼、因为惊恐而微微张开的红唇、端庄的颈脖、肉感的平肩、丰满的高耸的、盈盈的细腰、光裸的粉臂、小巧玲珑的肚脐、看得见一小撮露在手掌外面的黑色毛发,然后还有修长的两条大腿,膝盖上娇小的肉窝、秀气的脚趾甲也涂成红色。
他的欲望一下子像野火蔓延,速度快得惊人。他的欲望对李玉如的肉体有一种天生的眷恋,电流接通了,热流源源不断,继而燃起熊熊烈火,一瞬间,他的那个家伙就从熟睡中苏醒过来了。
“土匪!”她的声音里有些喜悦:“是你!”
“搞什么名堂?”常闻哲喝斥道:“把衣服穿好了再出来!”
“我衣服在床上。”她还是在叫:“谁知道你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