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杨菁菁的语言,她总是把世纪欧洲城的那套房屋定位于“我的家”,把东山花园的那套房屋定位于“我们的家。”常闻哲有些啼笑皆非,指责小魔女和山姆大叔一样,“你的就是你的,人家的也是你的。”她则扁扁嘴,无不得意的警告他:“本来就是的!你信不信我叫干妈把我们的家的房屋所有权也转给我,除了我姐姐、凤柔姐,再找四五个姐妹一起住进来,让哥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他真是服了这个小魔女,加上有一个对她百依百顺,宠爱有加的老妈,这样的结果不是没有可能的。
常闻哲走进东山花园现在还属于他的那套房屋的时候,杨菁菁还在生气,噘着嘴正在不停地打电话,他的那部诺基亚手机正在一边又一遍的响起,孙妙晴正在他的裤袋里一遍又一遍的唱着那首《我爱上你了》。他就是不接,故意气气这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杨菁菁瞪着眼想说什么,常闻哲早就与她擦身而过,走进了那间被布置为钱凤柔闺房的小房,只留下小魔女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生闷气。
睡在床上的钱凤柔已经听见了常闻哲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清纯的动人,只是古典仕女般的漂亮脸蛋上有了些暗暗的潮红,还有些懒洋洋的憔悴,除此之外,冰美人依然是一脸的平静,冷若冰霜。看见常闻哲急匆匆赶回来,丹凤眼里多少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情,嘴角也掠过一丝笑意,倒是因为常闻哲大步流星走路带进来的春夜的寒意。使得她急急的把原本露在外面的粉肩也缩回被窝里了。
“怎么了?”常闻哲把手用力搓搓,然后把搓热的手掌轻轻的搭在她光滑的额头上:“那天晚上淋雨造成的吧?”
“才不是呢。”因为有了男人大大的手掌的接触,冰美人有了些羞怯,轻轻的嗔怪着:“干吗大惊小怪的?菁妹知道了又得追根寻缘了。”
天知道这个一向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冰美人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突然会对夜间散步产生兴趣。本来吃过晚饭,常闻哲坐在电视机前正在看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巴塞罗那对阵瓦伦西亚,钱凤柔钻进她所属的小房里不知是看她的那些多愁善感的李清照的古词,还是上网去和她那些天南海北的网友们说三道四,总之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冰美人居然有了散步的想法,而且要马上出行。他告诉她外面正在下雨,她探头看了一下,居然更加高兴,说是雨中漫步是经典情景;他提醒她已是夜深人静时候,她更是发出冷笑,说是早就听说过他的身手敏捷,要是有些寻机作案的小毛贼不知死活的跳出来,正好让她看看常家拳的威力。所谓吃了人家的嘴软,他可是隔三岔五的在吃人家烹调的饭菜,所谓拿了人家的手短,人家给未婚夫精心编织的毛线衣正堂而皇之的穿在他的身上,“投之以李,报之以怀”,陪着人家散散步,给人家当当保镖,也是义不容辞的。
外面真的下着春雨,细柔得几乎感觉不到,只能透过发展大道那明亮的街灯里看得见那飘飘洒洒的雨丝。钱凤柔兴致很高,连伞也不撑,,沿着发展大道的林荫一直向前走,居然一直走到高速公路的跨线大桥前,脸上有了些淡淡的微笑,眼睛里的冰块融化了,有了些温情脉脉的意思。她开始并不与常闻哲说话,自顾自的哼些歌曲,从孙妙晴的《眉眼传情》到飞轮海的《只对你有感觉》,自然没有粉色佳人那般圆润动听,只是很纤细的女高音,还有愉快的感觉,夜空里飞扬着冰美人的歌声,很优美、很迷人的。
“风柔日薄春犹早,夹衫乍著心情好。睡起觉微寒,梅花鬓上残。”这是钱凤柔念的第一首词:“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沉水卧时烧,香消酒未消。”
“不错。”他知道这是李清照的《菩萨蛮》:“以轻灵秀逸之笔,写思乡苦悲之情,不愧是婉约诗人的一代女宗师。”
“湖上风来波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钱凤柔偷偷的瞟了他一眼,念的是李清照的《怨常孙》:“莲子已成荷叶老,青露洗、萍花汀草。眠沙鸥鹭不回头,似也恨、人归早。”
“钱警官,现在是春天呢。”常闻哲在提醒她:“再说那位易安女士虽然是用愉悦的心情来歌颂秋光的宜人,难免有些形单影薄的味道。”
“就你行!”她那双明亮的丹凤眼美的动人,叫人深深陶醉:“流氓,就你有本事,你也念一首让我听听。”
“寒日萧萧上锁窗,梧桐应恨夜来霜。酒阑更喜团茶苦,梦断偏宜瑞脑香。”常闻哲开口就是,他背的是李清照的《鹧鸪天》:“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尊前醉,莫负东篱菊蕊黄。”
“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