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闻哲推开李嫣然病室的大门,四个女子一下子全都转过头来了。
躺在病榻上的李嫣然的眼神是盼望的、宽慰的、喜悦的;李玉如那妖艳的眼睛一笑,抿着嘴一笑,起身给他让座;钱凤柔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把脸扭到一边去了,那种羞怯和愉悦的表情一闪而过;还是杨菁菁像是盼到了救星似的,眼睛一亮,扁扁嘴,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剑拔弩张呢!”常闻哲打破了房里的沉寂:“贺哥呢?”
“我让贺哥去拿车去了,你把出租车停在公安局大院里扬长而去了,人家可得养家糊口呢。”钱凤柔还是语气冷淡:“不像你这样成天游手好闲。”
“马姐呢?”常闻哲没有理会钱风柔的嘲讽,继续问道。他问的是那个陪护:“也是去办事去了吧?”
“我让她休息去了。”李玉如笑脸盈盈的回答:“晚上十二点再来,不行吗?”
“李总发了话,有什么不行?只有我不行。”常闻哲转向一直望着他的杨菁菁,拍拍她的粉肩:“菁妹,别怕,哥哥为你做主!说说看,这三位姐姐真是狗胆包天,怎么敢欺负到我们的小魔女头上呢?”
“菁妹生气了。”李嫣然笑着回答说,只是笑得有些勉强:“她就是跑来和我理论的,根本不承认我这个老女人是她的嫂子,她说她才是你的爱人。”
“你还好吗?”常闻哲用摇把调整着病床的起降角度,让李嫣然斜坐起来,并很细心的用手梳理了她有些凌乱的鬓发。他摸摸李嫣然光滑的额头,很满意地笑了:“体温正常,气色不错,伤口还痛吗?”
李嫣然轻轻地摇着头。
“瞧瞧,大姐和土匪就是有缘。”李玉如在羡慕的说道:“第一天重逢就配合得如此默契,温情脉脉的,真叫人羡慕。”
“你不是说我们才是城隍庙的鼓槌,是一对吗?还得意洋洋的声称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常闻哲反问道:“快有三年的相处难道还不如你大姐默契吗?”
“什么话你也敢说!”她一下子涨红了脸,不好意思扭捏起来,笑声的骂了一句:“你这个臭土匪!”
“以前在玉如面前,我就自愧不如。”李嫣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次见到凤柔妹妹的漂亮和菁妹妹的清纯率直,更知道岁月不饶人,更知道自己老了。”
“又来了个多愁伤感的姐姐。”常闻哲问道:“说说看,又想起了那首词?”
“永夜恹恹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报今年春色好,花光月影宜相照。”李嫣然背的是李清照的《蝶恋花》:“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
“嫣然姐,这首《蝶恋花》不如《醉花阴》。”钱凤柔也来了兴趣:“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一首好词!”李嫣然接着背的是下片:“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两个才女背的都很好听,我又想起了那位南宋女词人的另一首词。”常闻哲在笑:“你们一定知道她的那首《行香子》了。”
“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还是李嫣然先念出来:“易安真的很会渲染感情。”
“凭什么叫我们背?”钱凤柔瞪了他一眼,还是念出了下片:“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常闻哲拍手叫好:“这才叫相映成辉呢。”
“我还知道她的那首‘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呢。”李玉如扁扁嘴:“酸!我妹妹快要火山爆发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杨菁菁终于按捺不下了,怒气冲天的叫了起来:“哥,我可不是来参加诗词朗诵会,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可不,我到这里来,就是给菁妹撑腰的!”他摸摸杨菁菁的头发,笑了起来:“那你究竟打算要谁当你的嫂子呢?”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都想清楚了,我不要任何人做我的嫂子。”杨菁菁脸红红的,但还是勇敢地说了出来:“我就是你的情妹妹,也是你的女人!”
“那好。”常闻哲在问:“你姐姐怎么办?”
“我姐姐?”小魔女犹豫了一会儿:“那没办法,我们就两姐妹都跟着你,谁叫她是我的姐姐呢?”
“你的凤柔姐呢?你的那个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