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掠过宝通禅寺大殿上长长的飞檐,斜斜的穿过正在萌芽的梧桐树的枝干,斑驳的撒落在地上,便给那些厚重而光滑的青石板添上了一层深浅不一的黄色。大殿里面香烟缭绕,烛光点点,佛像前的蒲团上面跪满了祈求菩萨保佑的善男信女。偶尔从黄墙里传出一声悠扬的敲磬声,那是某个施主又在向菩萨面前的功德箱里投进了数量不等的钱物,这座与繁华的武珞路一墙之隔的寺院依山而建,隐现自然,层叠有致,掩映于青松翠柏之间,显得肃穆而清静。
从前院放生池精致的汉白玉的围栏望下去,仔细一点,就可以看见一群红鱼晃着好看的尾巴悠闲的在碧水中游过,还有些大小不等,背上刻了字的乌龟静静地趴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晒太阳。一身黄色阿迪达斯运动套装的杨菁菁和身着一套香奈儿衣裙的李玉如并肩趴在围栏上说着悄悄话。
“笨!”杨菁菁愤愤地说:“买个面包都要去这么久?”
“你就知足吧,小魔女。”李玉如笑着说:“你一发话,你哥就忙个不停,要是我对他有什么要求,他根本不会动,只会说:‘你自己不会去做?’或者是‘劳动创造人。’把人气的无可奈何。”
“姐姐,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护着我哥了。”杨菁菁用手指点点她手腕上的那串手链:“一个土得掉渣的土家族小饰品就把你给牢牢拴住了。”
“没法子。”她的脸色变得柔和了许多:“谁叫我喜欢他这个土匪呢?”
“我一直很好奇,姐姐为什么总是叫我哥是土匪呢?”杨菁菁抬起头问道:“他对你做过些什么?”
一抹红晕在李玉如脸上升起。她仿佛又看见半裸的自己尖叫着想跳下床去,常闻哲像一座大山一样的扑过来,准确的捂住了她的嘴,并压在她身上。她完全无法动弹,她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惊恐,她不知道这个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是谁,下一步这个男人还想干什么,她只是近乎绝望的知道,在他的武力面前,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她也似乎又看见自己赤裸裸的站在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常闻哲面前。彼此之间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本能的用手捂住了丰满的,却又想起了下身更加隐秘的部位,她完全手足无措了,知道这一次自己的所有一切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了。他同样也很吃惊,但她清晰地看见,他的眼睛一下子放大了,脸上的神情除了出乎意料,就是对她漂亮的身体的满意,还有一种热烘烘的欲望。
“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杨菁菁坚持道:“姐姐说给我听听嘛。”
“对不起。”她有些羞怯:“那些事都是说不出口的。”
“别把我当孩子呢,我都二十了。”杨菁菁满不在乎的在说:“如今网上什么没有?不知玉如姐是喜欢上体位还是后体位?我哥是喜欢先调情后做爱还是先做爱后调情?你们经常是循序渐进还是单刀直入?持续时间有没有二十分钟以上?”
“天哪,这种话你也敢说?”李玉如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当心你哥听见了,把你打得下不了床,叫你以后连婆家也找不到。”
“那可是阿弥陀佛,事随人愿,心想事成。”杨菁菁嘻嘻的笑了:“没人要,只好让我哥要我了,让他勉为其难了。”
“小魔女。”李玉如轻声地叫道:“莫非妹妹也爱上这个土匪了?”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杨菁菁掏出绿箭口香糖塞到李玉如的口里:“他又不是我的亲哥哥,我只不过是把他变成情哥哥而已。”
“你胆子真大。”李玉如有些啼笑皆非:“你能肯定你是爱他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被我哥打出来的愤怒,也许就是日久生情吧,反正我还不能完全确定。”她回答说:“姐姐的爱是什么样的?”
“一见面我就认定他就是我梦寐以求、苦苦寻觅的爱人。”李玉如喃喃地说:“不论在哪里,在干什么,都想着他、念着他,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有一种亲切感,一种安全感,一种幸福感、一种满足感。”
“太对了。”杨菁菁拍着手说道:“姐姐,我也是这种感觉。”
“妹妹。”李玉如显得有些慌张:“你哥他知道吗?”
“他一直把我当作是他长不大的小妹妹,还以为我还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呢。”杨菁菁诉苦道:“我哥一直把我当作一个中性人,还说我最多就是一个李宇春。”
“其实。”李玉如被逗笑了:“当他的妹妹不也是挺好的吗?他能在你面前那么随便,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还能和他钻同一床被窝,连我都有些妒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