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常闻哲指责道:“你脸上的天气变得真快,现在是阴转小雨。”
从宝通禅寺出来,武珞路上的车流已经很拥挤了,常闻哲转动着方向盘,绕过一辆正在进站的540路专线车,踩了一脚油门,新宝来反应很快,一下子蹿了出去,擦着武锅的一辆运着金属构件的大型平板车,接连超越了59、66路公交车,才松了一口气,才有机会望了一眼自从上车以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妙晴。
粉色佳人正在无声的抽泣着,任由泪珠儿成串的从好看的大眼里涌出,沿着妩媚的脸腮流淌着,从性感的下颌滴落下来,她却不去擦掉,也不用手捂住脸,晶莹的泪珠,姣好的面容,那一刻,常闻哲领略到古人为什么把美人落泪称之为雨润梨花。
“晓倩。”常闻哲问道:“怎么了?从宝通禅寺出来你就一直像现在这般哭哭泣泣,不知是高兴还是生气?是痛苦还是喜悦?”
“坏蛋,你没感到我高兴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吗?”她仍在抽泣着:“我真的好感动,我好久都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哭过了。”
“我今天可是没有冒犯你。”他在声明:“云林法师都说我有一颗博爱之心。”
“那算什么?我最高兴的是法师肯定了我们两人有缘。”孙妙晴在双手合十:“我终于相信了冥冥之间真的有缘分之说,相信了那天让我倒在你的怀里真的是上天的安排,相信了你最终接受我也是老天爷保佑,相信了今天你带我去见云林法师就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旨意,所以,法师才特意嘱咐我叩谢菩萨的保佑。”
“从科学的角度说,这是宿命论。”他在中南路口将车右转:“有些事情的发生只不过是一种凑巧,一个偶然而已,宿命论可不是辩证唯物主义。”
“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孙妙晴低声唱起孙楠的这首风靡一时的歌曲:“就算你我有前生的约定,也要用心去寻找…”
“不见不散!”常闻哲跟着唱了起来:“dethereordesqare”
“亲爱的坏蛋。”她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深情一吻:“我真的好爱好爱你,而且越来越爱你,我都被自己的爱情而折服了。”
“倩女。”常闻哲慌忙的躲闪着:“又是唾沫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又是口红,还有香水和脂粉,你把我的脸当做毛巾了。”
“我高兴,我乐意!”她依然狂热地吻着他:“记得吗?法师也嘱咐你要好好珍惜我,还要让着我呢,你跪在地上答应了的。”
“可见粉色佳人的影响力之大,声望之高,连四大皆空的法师也对你另眼相待”他无可奈何的在笑:“由此也可以看出,少林寺的释永信方丈的那个惊世骇俗的改革的意义深远,影响广泛。谁不想当个穿袈裟的CEO?”
“别胡说!法师可是世外高人,根本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孙妙晴的言语之间充满了崇敬:“我去找功德箱布施,法师还特意派小师傅嘱咐我,敬佛不在乎布施多少,只要诚心为善,就会神灵保佑。”
“也许真的是真人不露相,我越来越感受到法师对我的关怀和用心良苦了。”常闻哲颇有感触:“一具单薄的肉身,一张平凡的面孔,一个风雨兼程的灵魂,一些看似普通的禅语,一首似乎平凡的宋词,却有着一颗普渡众生、慈悲为怀的博大胸怀,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只能仰其项背而兴叹。”
“先生。”她在要求着:“我记得刚才云林法师和你念了几首词,现在把大师念给你听的那首宋词读给我听听。”
“五两杆头风欲平,长风举棹觉船行。柔橹不施停却棹。是船行。”他念的是敦煌曲子调《浣溪沙》:“满眼风波多闪灼,看山恰似走来迎。仔细看山山不动,是船行。”
“不懂。”孙妙晴歪着头想了一下:“给我解释。”
“法师禅机深奥,岂是我等所能解读出来的。”他摇着头猜测着:“好像是在告诫我会有事情发生,却又没有说明。”
“大师不是说,你与佛法有缘,只要你心境平和,定能逢凶化吉吗?”她爱慕的望着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谁也没有粉色佳人的这种胜似闲庭信步的心态,怪不得法师也满意你呢。”常闻哲在嘱咐她:“不过,如果我一旦真的有事,你得答应我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别想用这个方法考验我,再说这一套未免太老土了些吧。”她根本不屑一顾:“坏蛋,其实你也知道,我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朝三暮四的女人。”
“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