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你讲个故事。”李玉如兴致勃勃地在问:“想听吗?”
“我能说不吗?”常闻哲反问着:“妖精就是妖精,把人一会儿拉到翠湖公园看杨柳垂岸,一会儿逼人爬山,一会儿又上西山看睡美人,现在又把人拉到这里看滇池,我困得要死,不是还一直在投你所好吗?”
“你是在别人面前想表现得像个正人君子。”
“你的那些同事和部下可真会察言观色。”常闻哲四下环视着,除了他们一对情侣,除了一个与他相背而坐,聚精会神看着书的一个妙龄女子,茶室里空荡荡的:“其他的人居然跑得一个也不剩。”
“大家知趣得很,谁会放着大好山水不去玩,坐在这里陪着一个瞌睡虫消磨时光?”李玉如瘪瘪嘴:“只有我这样的笨女人会守着你。”
“你这是想要我表扬你吗?那你可能会失望的。”常闻哲坦白的说:“因为我一直把你当家里人,认为你和你妹妹一样,虽然让人头痛,却是不可缺少的,我已经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了,而作为不可缺少的女人难道不应该守着自己的男人吗?”
李玉如眉开眼笑的给了他一个妖艳的媚眼。
他们坐在离大明楼一箭之遥的茶室里,浩瀚的滇池烟波浩淼,一碧万顷,举目远眺,湖中波光粼粼,远方群山延绵,身旁花团似锦,拥月亭,观荷台近在咫尺,近吞波光粼粼的滇池,远与太华山遥遥相望,常闻哲越来越清醒了,抽着云烟,皱着眉头喝着苦味的普洱茶,漫不经心地听李玉如讲故事。
他不知道妖精为什么在这个层浪叠影,暗香浮动的地方给她讲这个悲情故事,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性情温顺,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厨艺女红样样精通,顺风顺水的从小到大,大学毕业,硕博连读,因为成绩优异而被留校,慢慢的成了讲师,由于书教得好,又不断发表论文,被破格提为副教授。她顺从父亲的旨意,与一个如日中天的省委领导的小公子谈起了恋爱,虽然不满意那个公子的低俗和平庸,不喜欢那种夜夜笙歌的生活,更讨厌达官贵人的糜烂私生活,却在父亲的一再催促下,和那个公子办了结婚手续。
“太普通了,简直司空见惯。”常闻哲不屑的摆摆手:“灰姑娘,白马常子,金龟婿,粉色童话,就是专骗你这样的女人的。”
“人家也是大家闺秀,高官之女。”她否认着:“虽说是合法夫妻,虽说是双方都在筹办婚礼的安排,但由于女方父母意见严重分歧,婚期被一再推迟,她父亲认为,女儿需要的是一个衣食不忧,坐享其成的少奶奶地位,母亲却劝女儿三思而后行,婚姻不是儿戏,找这样一个花花公子会葬送自己的一切。”
“还是母亲言之有理。”常闻哲在插话:“婚姻毕竟是终身大事,尤其对于一个高学历的女人更是如此,攀附权贵,迷恋金钱,成天除了化妆打扮以外就无所事事,那是人家二奶的追求,作为一个大学老师,应该慎之又慎。”
“放着一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却只能干望着,公子当然心有不甘,努力了多次,她总是用‘没准备好’来推辞,公子决定动武,她却声称,如果动强,宁肯去死。”
“这就是那个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人的不对了,既然通过了国家的批准,早晚还不是人家的人,何不顺水推舟,成其一段佳话。”常闻哲在惬意的吃着李玉如递过来的泰国芒果:“好在妖精不是那样的女人,老亲娘也对我没意见。”
“那是因为老妈喜欢你,我又被逼无奈,如果我不跟着你,只怕老妈会骂死我的。”李玉如笑容可掬:“那个公子倒不再来找她的麻烦,她却听到越来越多的小道消息,原来那个人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不仅是娱乐场所的常客,而且喜欢与一些二线女演员和女艺人颠鸾倒凤,风闻还喜欢磕粉,开始有人给她打匿名电话,她按照电话提供的地址有心找过,果然被她碰上了,把她的男人堵在别的女人的被窝里,公子倒不惊慌,也不感到内疚,还振振有词的骂她是“性冷淡”,“好看不中用”,甚至骂她“连鸡都不如”,公子坦言,如果不是他父亲强迫,想和她家“强强联合”,他根本没想和她结婚。
“等等。”常闻哲想起了什么:“妖精,你说的这句话里的某些词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听谁说过。”
“因为对婚姻的失望,对自己父亲的失望,对自己未来的失望,她有些变得心神恍惚,魂不附体了。”李玉如在继续说着:“她母亲也很着急,想安慰安慰她,她就飞去了,在等待母亲的时候,有些触景生情,有些万念俱灰,有些难以自拔,居然糊里糊涂的走进了重庆的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