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闻哲放在桑塔纳3000驾驶前台上的手机响了。

那是常菲的《但愿人长久》，一个声音在手机里唱着“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他知道是谁，但他有些气恼，便让歌声在车内回旋，让桑塔纳3000从气象台小区滑到珍珠路上。已经夜深人静了，不知不觉已是子夜时分，街灯柔和的映照着空荡荡的街道，他还是踩了一脚刹车，让过了一对牵着手在街上悠哉悠哉的溜着旱冰的情侣，再让过一辆呼啸而过的大功率摩托。

“流氓。”钱凤柔的声音在手机里显得很柔和：“对不起。”

“是你叫我滚的。”他还是有些不依不饶：“有些玩笑开得太过火就不叫玩笑了。明明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偏偏编出一个未婚夫来吓人，我差点没气死，想想今天运气不错，就原谅你了；谁知两口子第一次做爱，旁边居然藏着一个拿摄像机的人在拍床上戏，那叫什么，知道吗，钱警官？”

“我不骗你，只要你一碰我就晕晕悠悠了，早就把菁妹忘到脑后去了，我原本是想提醒你的，可是你一上来就脱人家的衣服，你的手一碰到我的……还有…小妹妹…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要知道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她的声音有些委屈：“亲亲大哥哥，自从下午看到那个…大家伙以后，我就像哈利波特似的着了魔，我不骗你，我真的好喜欢大家伙，真的盼望着和大家伙亲密接触呢。”

“这点我相信。”他脸上有了些笑容：“要不然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美人会那么乐意的把那个东西含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超过了对奶油话梅的爱好。”

“不准你笑话我。”她在电话里撒娇：“臭流氓，喜欢又怎么样？气死你。实话对你说，我很喜欢你今天的表现的，以后你也要对我这样。”

“柔柔，巧妹来了，你和菁妹去把她接到你家来一起睡，她会记得你的好。”他在嘱咐着：“明天，不对，应该是今天，你得找时间劝菁妹明天带着韩叔和巧妹去车溪风景区玩玩，我知道那里有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

“我听懂了，这样，我们明天晚上就能在一起了，是吗？”钱凤柔在电话里有些兴奋：“为什么不是今天呢？我都等不及了。”

“今天你和我都会忙的脚不沾地，再说我已经答应玉如了。”常闻哲如实的告诉她：“你知道明天我们会在哪里吗？这是个秘密，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不能告诉任何人，是三峡人家。我真的相信真的有神灵保佑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希望把你的第一次在三峡人家献给你最爱的人，结果真的被你言中了。”

“谢谢，其实我一直相信我终究会美梦成真的。”她的声音很低：“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准备和我在一起的？”

“你说呢？我的古典仕女。”他在驱车前进：“可惜小魔女把一切都搞砸了。”

“东风荡飏轻云缕，时送萧萧雨。水边台榭燕新归，一口香泥、湿带落花飞。”钱凤柔念的是陈亮的《虞美人》：“海棠糁径铺香绣，依旧成春瘦。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冰美人，你现在干嘛又在洗澡？”他从电话里听见了水流的声音：“你的老习惯，不是上床以前必须先洗澡吗？”

“原来你这个流氓把我了如指掌，我的所有的习惯你原来都知道。”她吞吞吐吐的在说：“亲亲大哥哥，我想给你打电话，又不想让菁妹听见，只好躲在卫生间里洗澡了，再说，都是让你这个流氓弄得，裤子…都打湿了。”

想起了那高耸的、想起了那光滑的肌肤、想起了那片茂密的草坪和那眼水汪汪的温泉，还有那急促的喘息和呻吟声，常闻哲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来。

钱凤柔的电话刚刚挂断，樊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这是常闻哲所没有想到的，他没有想到正在梅子娅的那家农家乐的幽静房间里欢度春宵的胖子会给他打来电话。

“是我。”樊钢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刚从市委组织部的江部长那里得到了证实，他说是刚刚接到孙书记的电话才知道的，谢谢了，我知道是二郎从中帮了大忙，才会有那个任命。”

“我可没看出你还是个官迷，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常闻哲在笑，驾着车缓缓前行：“其实还是因为你的表现优异，才能被人家看中，你是志在千里，孙书记叫做慧眼识珠，俩好合一好吧。不过老兄可是任重道远，我不喜欢有些人的什么‘地雷阵’，倒挺欣赏总书记的以人为本。”

“我会努力去创建和谐社会的。”他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