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正在炸鱼,油锅里的鳊鱼正在鼓着气泡:“菁妹说你才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也想问问呢。”
“就算是吧,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当不得真的。”她愣了一下,瓜子脸有点发红,但言语依然是冷冰冰的:“我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心有所属,所以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前认识你是一个错误,后来碰见你又是个错误,我现在是看在你是菁妹的哥哥的份上才敷衍你几句,你可别自作多情,自讨苦吃。”
他不再说话,他知道这样的解释有许多无法自圆的漏洞,而身为电脑硕士的女警官总能寻找出许多补丁来进行弥补,但似乎依然是漏洞百出,有时候他总是在怀疑她是在有意留出破绽来考验他的智商,但他却不去追究,他总感觉自己有无限的希望。
“没什么说了吧?”她显然有些得意:“今天我休息,没事我就去客厅唱歌去了,和你这个流氓靠得太近我有些不自在。”
“柔柔。”常闻哲突然用小时候的称呼把她叫住了:“昨晚我梦见你了。”
“你说什么?”已经转身离去的钱凤柔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愣住了,呆呆的站在了厨房的门口。看得见有一小片红云在她的桃腮旁边迅速泛起,漂亮的星眸睁得大大的,低垂着细长的眼帘,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动着,宛如一幅活香活色的仕女图。殷红的樱唇抖动了几下,总算说出话来:“你再说一遍。”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们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他念的是韦庄的《女冠子》:“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你的这个梦可做得好。”她有了些淡淡的笑意:“我也梦见了一个男人,但不是你。人家可是温情脉脉的嘘寒问暖:夜深人静,万籁皆寂,他轻轻的走进房来,坐在床边深情的望着我,疼爱的摸摸我的头发,悄悄的把棉被拉起来盖住我裸露的肩头…”
“等等,我怎么对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他打断了她含情脉脉的讲述:“前几天,你不是和菁妹在我家睡觉的吗?我不是给你们盖过棉被吗?你不是把肩露在外面吗?你不是也醒过,有些害怕,还骂了我一句吗?”
“本来就是,睁开眼睛,流氓就坐在我的面前,不仅措手不及,而且连神志都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我醒来,我早就落入了你的魔爪。”她有些羞羞答答的:“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当着你妹妹就敢动手动脚?”
“那可是你胡思乱想,我是遵照老妈的指示精神,要像在部队查铺一样给菁妹盖被子,你是托小魔女的鸿福呢。”常闻哲有些在叫屈:“你想想你在我家睡过多少次?告诉你,我不知多少次给钱警官盖过被子,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所以你别大惊小怪的。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冰美人的粉肩倒是很有韵味的。”
“你真是个流氓,我算是掉进狼窝里了。”她变得怒气冲冲:“我梦见的也不是你,我的未婚夫还给我买了一条连衣裙呢,你不会碰巧也这样做过吧?”
“天蓝色的、白色条纹、韩国进口、金城服饰、休闲亚麻、还有什么弹力收腰。”他很有把握地说着:“菁妹直接的把我拉到那件连衣裙面前,说是你仰慕许久了,说是你的生日,我应该表示一下,再用一种哀求的目光望着我,我就只好掏钱了。如果你不相信,就到菁妹的闺房里去找找。”
话音未落,钱凤柔已经急不可待的转身跑去了。
他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忙碌着。杨菁菁的胖胖的圆脸和俏皮的短发出现在厨房门口,冲着他一笑:“凤柔姐呢?”
“小魔女,我可是你哥。”他在指责她:“当妹妹的进门应该先问哥哥好。我是你的保镖兼清洁工,还有厨师兼自动提款机。人家可知是你名义上的姐姐,对了,我不是要你把樊钢和陈琳叫来一起吃饭吗?”
“对不起,给哥哥一个甜甜的吻。”她像燕子般的扑了过来,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胖哥和陈琳本来已经垂涎三尺了,可是听说凤柔姐在我家里,吓得连小区的门都没进就溜之大吉了。”
“这倒也是,一天到晚紧绷着一张冷艳的漂亮脸蛋,说话像吃了火药似的,动不动就叫人滚,还爱理不理的,这样的冰美人谁受得了?”常闻哲一边把香菇炒肉丝盛在不锈钢菜盘里,一边在警告她:“人家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又是军婚,平时你们之间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也是可以的,但不要把我也拉了进去,我也不想让人家老是骂我流氓,也不想看着女人的脸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