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闻哲还是在发短信。
——致李嫣然嫣然:睡了吗?想想也挺后悔的,虽然是当仁不让,虽然是责任所在,但让你拖着受伤的身体深夜还在为我忙碌还是过意不去。我也有些困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你拉进这个大家庭里来?虽然是老大,却会面对一大堆形形色色的问题,似乎太勉强你这样一个端庄雍容华贵的大姐了,只好请你原谅了,谁教你从北京那次邂逅以后就是我老婆了。
夜深了,告诉妹妹们休息吧,天亮以后就要开始忙了。想起了一首敦煌曲子词,写给你看看,别当真,一笑而已。“斜影朱帘立,情事共谁亲?分明面上指痕新。罗带同心谁绾?甚人踩破裙?蝉鬓因何乱?金钗为何分?红妆泣泪忆何人?分明殿前直说,莫沉吟。”
回电还是慢了一些,但还是来了。想想那个阿里山的姑娘只能单手操作,也就情有可原了。
——自李嫣然老公:有些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在大陆苦苦寻觅你整整三年,你却用你的热忱、无私、关怀和阳光感动了我妈妈,而我们在澳洲最相近的一次去来的时间仅仅只相差一天,我妈妈也在骂我,那把我只是瞟一眼你的照片,不就云开雾散呢?那还至于我那样漫无目的的大海捞针?但我还是捞到了。我给澳洲打了电话,果然不出你所料,两家的老人全都在我家举杯庆祝呢,只是催着我们一起回家给他们看看,还振振有词的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开始祈祷我能快点好起来,让我能和你同床共枕,让我能和你夫妻双双把家还。我感到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我有了你。
老公,我恰好也读过那首词,我知道你希望我能把妻子的那首背给你听,我会满足你的。“自从君去后,无心恋别人。梦中面上指痕新。罗带同心自绾,被狲而踏破裙。蝉鬓朱帘乱,金钗旧股分。红妆垂泪哭郎君。妾是南山松柏,无心恋别人。”
常闻哲又想起了北京前门大街上的那辆公交车,李嫣然那双无助而惊恐的眼睛,还有那条白裤后面的那些污痕,他的愤怒就是因为看见了那些才会雷霆万钧的,那几个河南佬就是因为那些才倒了大霉的,他拉着她的手从那条小胡同跑出来的时候,步履清逸极了。
他想起了翻修李姨家破损的房顶,还有地下室里的水电线路,杨菁菁在一旁嚼着口香糖,他浑身是汗,赤裸着上身,露出强壮的体魄,坐在客厅里大口喝水,和那位慈祥的老太太谈着闲话,墙上那个年轻的有着一颗美人痣的女人在相框里默默的注视着他,澳洲墨尔本夏日的阳光正从那个相框女人的唇边掠过。
他想起了昨天上午的事,一切似乎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钱凤柔和孙妙晴一起把询问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那个娉娉菁菁的白衣女子已经走远,他正在尴尬之中,枪声响起,然后就是他举着枪,向着逃跑的面包车射击,她先认出他的,他还是依靠那颗美人痣才能回忆起来,这也许真的就是天意,暗自里总是在纳闷云林法师所说的第七个女人,谁知道竟会是这个雍容文雅的大家闺秀,也叫心满意足呢。
——致李嫣然老婆:这样的称谓似乎有些粗俗,但我还是很喜欢这样叫你,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叫你的。但到了澳洲还是得称你为太太,不然老妈一巴掌会打得我找不着北的,老爸也会骂我把你教坏的,其实,你不就是我老婆吗?事情就是这样简单。等待是需要的,思念和百折不回的寻觅不正是显现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吗?等待是必然的,我家里正好缺少一个端庄大度、海纳百川的大姐大,那么多的妹妹要向你倾诉,到了晚上,你会很温柔的向我刮着枕边风,我会心不在焉的听着,却很有兴趣的注视着你的在我的拨动下发生变化,就像昨晚一样,好好休息,好好养伤,我可快要等不及了,你难道不想当我们站在双方家长面前领取结婚证书的时候,你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吗?
给你抄了一首韦庄的词:“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
把给李嫣然的第二条短信发出以后,他开始给李玉如发短信,因为想起那个热情似火的妖精,手指也变得灵活多了。
——致李玉如玉如:又麻烦你加夜班了,谁教你是我的女人,而且是我最信任的女人呢?你知道你留给我最大的震撼是哪一次吗?不是我们在你们家的床上朦朦胧胧醒过来睁开眼的面面相觑,也不是你从卫生间里出来尖叫着向我展示出水芙蓉,更不是你无数次的用你的性感迷惑我,而是在那条东湖路的林荫道上的散步,那个暮色甚浓的傍晚,我第一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