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身后传来了孙妙晴睡意尤浓的的声音：“电话。”

常闻哲扭过头去，头发纷乱、一脸睡意的孙妙晴已经来到了书房门口，举着她那部粉色的三星手机，用一条薄毯裹住漂亮的身段，粉肩露着，美腿露着，手臂也露着，步履艰难，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怎么连路也不会走了？”他上前扶住她：“我不是要你别太疯狂吗？别太做一些舞蹈的劈叉动作，别太得意忘形了吗？”

“住口！”她的脸一下子羞红了，扑过来贴着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是我老爸的电话，点名道姓的找你这个小老弟呢。”

他颇感意外，他对昨晚的那顿酒依然记忆犹新，对那个飘雪的冬日的意外邂逅也留有美好的回忆。初见成效和立竿见影，还有对他工作的考虑，这位抱负远大、真知灼见的市委书记已经把某市的这艘大船的风帆升起，准备起锚远航。他喜欢孙铁的深思远虑、洒脱大气；喜欢那个念起宋词来眉飞色舞、摇头晃脑的的文人学者；喜欢那个爽朗的喝酒、潇洒的大笑的忘年交；喜欢那个会注意听人说话、采纳别人意见的市委书记；喜欢那个器重他、给他新的起点的未来的泰山。孙铁居然会想到通过他女儿来找到他，他就更加佩服了。

“孙叔，我是常闻哲。”他打开了手机的扬声器，让一旁的孙妙晴也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您还没休息吗？”

“你不也还没睡吗？”孙铁咳嗽了一声：“我在东湖宾馆向一位首长汇报了新的工作安排，首长对你的一些想法很感兴趣，只是告诉我，你会调到上海去，我非常震惊。我不知道你认识那位首长，也不知道你已经有了新的工作。”

“是的，我认识那位首长已经很久了。”他望了一眼惊讶的孙妙晴：“我已经把上海的事情告诉给晓倩了。”

“老爸，你可别怪闻哲，他也是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孙妙晴在为自己的男人分辨：“再说，你不也挺欣赏这样志向远大、能力超群的家伙吗？”

“闻哲，晓倩可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孙铁在问：“你同意我女儿的说法吗？”

“我是宜昌人，您即是我的泰山，又是我的父母官，而且还是我的忘年之交。”常闻哲握住孙妙晴的小手说道：“县官不如现管嘛。”

“言之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孙铁变得高兴起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位首长把你调到上海的用意，我刚从省委书记那里出来，他给我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任命你为市政府上海办事处的副主任，那个小老头也舍不得放你走呢。”

“我能考虑一下再做答复吗？”常闻哲有些意外：“您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总足够了吧？”孙铁的声音很清晰：“现在你就可以征求你身边的那个粉色佳人的意见嘛。”

“老爸，我能有什么意见？”孙妙晴在撒娇：“小老弟是你叫出来的，女婿是你亲自选的，我只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份。”

“我得给孙叔说件大事。”常闻哲抢着在说：“我刚刚向粉色佳人求婚了，没想到一点也没犹豫，就满口答应，真是喜出望外，我太高兴了。”

“老爸，别听坏蛋的，他这是想造成既定事实！”孙妙晴又羞又恼：“我只是说考虑考虑，我还得想想呢。”

“别想了，你不就在他身边吗？这个目的你不是梦寐以求吗？有个小孙子奶声奶气的叫我爷爷想起来也是挺有趣的。”孙铁哈哈大笑：“告诉你那个坏蛋，今晚请我喝酒，不过现在我想让他给我念首词听听。”

“先生筇杖是生涯，担月更挑花。把住都无憎爱，放行总是烟霞。”常闻哲背的是朱敦儒的《朝中措》：“飘然携去，旗亭问酒，萧寺寻茶。恰似黄郦无定，不知飞向谁家？”

“贴切，‘不知飞向谁家’，倒是有些身不由己的样子。”孙铁在挂断电话前叮嘱道：“记得我要的东西，我想早点看到。”

“现在似乎应该把倩女称作太太了吧？”常闻哲把噘着嘴的孙妙晴搂在怀里：“现在已经是既定事实了，你难道还想翻悔？大不了等一会儿到楼下给你采一把狗尾巴花。太太，能否谈谈对这个新任命的看法。”

“你得给我买朵红玫瑰，我好兴高采烈的捧去见大姐，那谁都会明白的。”她舒服的在他身上扭动着：“工作在上海的好处我已经说过了，老爸也是舍不得放你走，只好辛苦你飞来飞去。我知道先生现在还得为大姐的名典集团和韩叔的中海公司操心，那就能者多劳吧。你知道我已经想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