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你狠。”钱凤柔噘着嘴，但一点也不生气：“有本事再念一首。”

“年年春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常闻哲背的是无名氏的《青玉案》：“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流氓。”钱凤柔涨红了脸骂道：“就知道变着花样欺负人家。”

“哥哪里欺负你了？”杨菁菁在为常闻哲打抱不平：“他说的是大实话，‘今宵眼底，明朝心中，后日眉头。’凤柔姐是不是和林黛玉似的太过于敏感了？”

“菁妹，那是你哥他在含沙射影。”钱凤柔提醒道：“什么‘春衫著破谁针线’，什么‘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都是欺负我！”

“那还不简单，凤柔姐帮我哥全部解决不就行了？”杨菁菁眨着眼睛在笑：“现在你不是一直在帮我哥洗衣做饭，缝衣补袜、打扫卫生、管理家务吗？只要搬进我哥房里去一起睡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小魔女，越说越不像话了。”钱凤柔扑过去打杨菁菁：“虽然我打不过你哥哥，难道还打不过你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暂避则个。”杨菁菁一边躲闪，一边还在叫嚷：“凤柔姐，你能做，人家说说还不行吗？”

“菁妹，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钱凤柔站起身追赶着她：“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下次真的没有人给你求情了。”

“你敢！”杨菁菁还有杀手锏：“你不帮我就别想当我的嫂子，我就把我们说好了的你的那个秘密公布于众！”

钱凤柔红着脸，一路追打着杨菁菁去了。

这里一下子变得清静起来，常闻哲仰面躺倒在草坪上，拿起钱凤柔还没来得及吃的一些面包片塞进口里，面包片抹上了果酱，很好吃，他就大快朵颐了。钱凤柔只会把面包片抹好，放在他面前，用妩媚的眼神命令他吃下去，李玉如会把面包片喂到他嘴里：“土匪，妖精也挺会伺候人吧？”；刘心怡会把面包片塞进他的手里，笑着看着他吃下去，声音轻柔极了：“二郎，好吃吗？”孙妙晴却会张着樱桃小嘴等着他来喂她：“先生，我饿了。”

常闻哲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中飘动的几片白云，思绪也就随着白云慢慢移动。他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李玉如和孙妙晴、刘心怡那份温柔而又执着的爱情，知道只要他愿意，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就会很乐意的、欢天喜地的扑进他的怀里，心甘情愿的与他共享天伦之乐。尤其是经历了这次变数以后，他更对那三个女子有了新的认识。李玉如回答得很清楚：“这辈子我算是赖上你了，不管是粗茶淡饭，破衣烂衫，我就是你的女人”；孙妙晴更是直截了当：“想甩掉我，门都没有！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刘心怡的方式更简单、更实在，她直接把自己变成了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他闭上眼睛，钱凤柔的影像就在脑海里浮现。清纯而又超凡脱俗的漂亮脸蛋，波霸般的酥胸和魔鬼般的婀娜身材，以及那淡淡的幽香，还有古典仕女般的气质，都叫他有些心猿意马。他的理智在提醒他，人家是有未婚夫的，名花有主了，与其恋恋不舍，终了还是会一无所有；但有了除夕之夜、有了三围的告知、有了那件精心编织的毛衣，有了她在他家中的表现，有了一些似有似无的挑逗，他就有了些非分之想，他知道，非分之想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只要他愿意，她也有可能是他的，可是一定会对那个上海军区的小军官造成伤害，他就有些犹豫不决，难以决断。

他知道冰美人是有些喜欢他的，那种关怀和体贴透过那么多的遮遮掩掩、隐隐约约的行动、透过无数次断断续续、若隐若现的片断连在一起，就可以知道她是有些喜欢他的了。他的家里经常可以看见她那高挑的身影在闪现，经常可以在阳台上看见她特有的天蓝色衣裙在迎风招展，她已经把东山花园的那所大房子和杨菁菁一样，当作了自己的另一个家，甚至给自己布置了一间和杨菁菁一样的第二闺房，虽然两个女孩总喜欢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她如今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他家里了，她会和杨菁菁一样，泪眼朦胧的去看那些韩国的电视剧，会紧张万分的关心“超女”和“快男”PK的结果，会一个人抱着一本大部头的书静静的看着，出来就冷冰冰的不再理睬他，也会精心的削好水果，默默的站在他身边一片片、一瓣瓣的喂他吃，他就像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