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知道,有的时候做了过分的事让父母失望了,我不怕挨打,就怕他们表面上不做声,气都憋在心里。
“妈,这是舒萌,我女朋友。”我拉着舒萌的手站在我妈面前,十分正式地介绍说。
而舒萌也很给我面子,冲着我妈甜甜地笑着,称道:“伯母您好,我是舒萌。”
“舒萌啊,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哎呀,我真是太高兴了,你们等着啊,我马上去瞧瞧街上卖菜的走没走,我给你们弄俩好菜,舒萌啊,你喜欢吃什么,阿姨的厨艺可好了,保管不让你失望啊。”我妈高兴得像个孩子,我觉得她是高兴过头了,撞来撞去的忘了自己要先干什么了。
我忍不住提醒说:“妈,外面不是还放着黄鳝吗,就那已经是好菜了,舒萌也爱吃那玩意儿。”
我妈走后,舒萌白了我一眼,十分不悦地挣开我的手,原来我在我妈面前可以拉着她的手,已经忘了要松开了,这是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人不乐意了。
“谁说我爱吃那东西,我跟你说,那样的东西我是碰都不会碰的,更别说是吃了。”她一脸嫌弃,甚至可以说是厌弃。
“你不吃就别吃,难不成真要我妈给你上街上买菜去。”我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不,我让你去买。”她看到我妈正站在门口,好像听到我之前的气话,反应比我还快,挽上我的胳膊,笑眯眯地说,“亲爱哒,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呀,快去买吧,早去早回哦。”
我妈的脸色之前还是有些难堪,以为我们俩吵架,然后看到舒萌一脸娇羞地依在我肩膀上,放心地继续回厨房拾掇了。
我松了一口气,轻声对舒萌说:“谢了啊,要不是你我就惨了。”
“不用谢我,我们时间紧得很,一分一秒我都不想耽搁,现在我们就以上街买菜为借口,你不是说上次问过那个陈叔吗,你带我去见他,我也想听听看他是怎么说的,还有,村上其他的与107路公车有关或者是知道当年车祸的人我们都要问过。”她很认真,与刚才恍若两人,我跟在她身后,完全就是个小跟班。
我妈站在厨房的窗口看着我俩手挽手离开大门,我感觉脑门有汗,真的是从小打大,这是欺骗得最严重得一次。
我们来到陈叔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这时候太阳已经渐渐地要往西边走,但是太阳光还是挺烈的,我们两个的影子长长的,我看到舒萌的影子有一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她的影子,好像不太完整,缺了一角似的。
陈叔正躺在床上,听我大娘说,自从我上次走后,陈叔就大病了一场,大白天的总说胡话,嘴里念念叨叨的,后来让村里以前的金医生给瞧过,也瞧不出什么毛病来。
金医生是我们村的文化人,当过几年赤脚医生,后来镇上的医院也请他做过两年的荣誉院长,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少说也有八十了,我记事起他就一直住在那间不过五十平米的小房子里,院子倒是十分敞亮。他是个鳏夫,早年丧妻,又没有儿女,所以一直是一个人生活。
我和舒萌被大娘领着到了西边我陈叔住的那间房间,房间背光,很暗,特别一过正午,太阳光一点都照不到。我很好奇为什么房门会有一把大锁,难道是将陈叔给锁里面了吗?
大娘当着我和舒萌的面打开了锁,她推开门,本来她听说我和舒萌要找陈叔问点事是不情愿的,但是奈何不了我的软磨硬泡才勉强答应。
“金医生说了,人没什么事,我呀,就怕他吓着你们。”然后她站在门外,看着我俩进去房间里面,叮嘱道,“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
“诶。大娘您忙去吧。”我礼貌地笑笑,对舒萌是了个小眼色。她却没有看我,从她进这个房间,就一直盯着墙上看,大娘已经走了,她关上房门,我心里一紧。
“你还关门做什么,黑黢黢的怪吓人的。”我并不胆儿小,但是最近经历的事儿多了,胆子也就缩了水。
舒萌的话令我的胆量彻底呈现负值,只听她淡淡地开口说了句:“不关门怎么做事,那邪灵跑了怎么办。”
我下意识地往身边的空气望了望,有些颤抖,问道:“你是说,这屋里有那玩意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月晴,“林月晴,是林月晴把陈叔害成这个样子的吗?”
“你心里还只有那一个邪灵么,整天林月晴林月晴的,看你这被勾了魂的样子,真不知道我帮你是对是错。”她一脸嫌弃,好像是有些着急,从背包里拿出她那本经常带在身边的《圣经》,黑色的封皮,很厚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