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吧，灵灵，她是恶魔，她在笑，对，她冲着我笑，一点儿也不为着自己母亲所受的屈辱而难受，更不要说愤怒了。”

“然后，你怎么了？”我想那天的情况一定很激烈，毕竟女人发起疯来可是很可怕的。

“我当时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他也知道的。那个女人打我的时候，我流产了。我的血流到地板上，那是我孩子的血，是一个还没有来的出生的小恶魔。我被送进了疯人院。那个男人，他否认和我的关系，说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只是他的病人，我真的很伤心，我看着他的背影，而挡在我面前的是一扇铁门。”

“我在那儿待了一年时间，那天晚上，我看到恶魔了，他有一双红色的眼睛，长着翅膀，我被他抱着，他在夜空中飞，我俯瞰下面的城市，我知道，我自由了。”女人的经历听起来很玄乎，我都有些怀疑这些又是不是她的幻想。如果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但是红眼睛的男人，我忽然就想到了那个面具男人。精神病院，那个男人的故事中，好像也提到了精神病院吧。

“我看到灵灵走在路上，就带走了她。她很乖，很听话的，她没有挣扎，没有逃，她叫我‘妈妈’，你们听到了吗，有人喊我‘妈妈’。我教她钢琴，但是她太笨了，她让我失望，那首曲子，她怎么都练不好，我忙着挣钱，我要送她出国的，但是一切都毁掉了。她完全不懂我的心。她哭着求我，说她不想弹琴了。”

“所以你就杀了灵灵么？”我有些激动，因为这个疯女人，这根本就是绑架，而且这么多年，灵灵的亲生父母该有多么伤心。

“没有，我没有杀她，我只是把她关在房间里，我说，只有练好那首曲子，她才能够出来，我是这么跟她说的。然后那晚，我听到了琴声，那优美的旋律......”

“但是灵灵死了，你不可能没有责任，是你的药，对，是你把药混在灵灵的饭菜里面，她产生幻觉才会自虐跳楼的。”我想到之前舒萌所说的，质问道。

女人十分冷静，她回头看着我们，笑容凄美，“哈哈......药，根本就没有药。”她看着舒萌，而舒萌并没有看她，好像窗外有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小姑娘，你只说错了一点，你说我的求生欲望让我无法自杀成功是麽，现在，我要证明，你说错了。”

我意识到大事不妙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居然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把水果刀出来，疯狂地往自己的手腕上割，好像在切割牛排一样，那可是她的手，难道她不会觉得痛吗？因为我看着都有些揪心啊。下意识地往后倒，不想被她的血沾染到，因为舒萌之前就跟我说要我注意一切跟血有关的东西。

女人很坚决，而且狠心，她完全不怕死一般。舒萌照旧淡定，然后她那边的车门居然打开了，我跟着她下车，巴不得离开这个诡异的女人。天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我又不想见死不救，走到前部车门边上，我叫住舒萌，“舒萌，我们还是打电话教120吧，不能眼睁睁地看到她这么......”不等我话说完，车门打开了，那个女人手上都是血，抓着我的腿，整个人从车上滚了下来，她一身大红色的棉袄，鲜艳无比。

“救救我......我不想死......”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真的从里面看到了求生的欲望，所以，还是舒萌说得对，她真的不想死，虽然每次都弄得惊心动魄，好像之前忽然开车自杀一样。但是我很好奇，她都是怎么在最后一刻活下来的，毕竟她真的流了很多血。

舒萌在前面不耐烦地提醒我说：“走了师父，你救不了她。”

我马上挣脱开来，那个女人，居然站起来了，根本不想之前那么虚弱，她舔了舔自己手腕上的血，远远地看着我，站在车子旁边，对着我咧开嘴笑。

我吓坏了，赶紧追上舒萌，拉着她的手想要寻求安慰，但是舒萌无情地嘲笑了我一句：“师父，你这胆子，下回估计是连出租车都不敢坐了吧。”

我没想到事情都到这么危机紧张的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思挤兑我。

“那个女人疯了，不会追上来吧，你打得过她吗？”我很紧张地问道，心想，如果舒萌打不过我就跑。

“师父，如果我说我打不过，你是不是马上就打算跑了？”舒萌一下子就猜出我的心思，眼角带着几分审视，我知道她一定也在看向那个女。

“她真的不会死吗？”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