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你不会让它凉会儿再喝?”马荣准备去继续绘图。
“不行,你得把老子伺候好。”许舵不依不饶地说道。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不是在忙着呢。”马荣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
“你,今天怎么了,敢还嘴了?”许舵大声训斥道。
“吵什么吵?你们在干什么?”正在这时,作战科吴科长进来了,他问道。
吴科长见马荣没有绘图,就气不打一处来,责怪他误了大事。
“师长马上就要开作战会议了,你的图还没有绘好,你想挨训呀。”吴科长说道。
“好,好,我也不想干了,你们干脆把我下放到连队算了。”马荣发牢骚地说道。
“怎么?你小子想翻天了?好哇,明天就让你下去!”许舵恶狠狠地说道。
“你说话算话,我明天就不伺候你了。”马荣顶了他一句。
吴科长不再吭声,他知道这个许舵,说到做到,他会到他姐姐那儿打“小报告”,给他不顺眼的人“穿小鞋”的。连吴科长也惹不起他的。
果不然,第二天,司令部就通知马荣到连队去当兵。而且是最前沿的连队,去当一个副连长。临走,吴科长还在担心,马荣就这么一走,作战室绘图找谁,许舵满不在乎地说,全师那么多的人,随便找一个人不就得了。吴科长不敢再说话了。
其实,这是马荣使的瞒天过海计。通过激怒许舵,离开那里,就可以找机会把情报带出去,交给解放军。
马荣有他的苦恼,他本来是地下党组织在国民党军队里发展的党员,可是,地下党组织遭到了敌人的破坏,被关的关,被杀的杀,他的单线上级也被杀了,与组织的关系也就断了,成了“孤魂野鬼”,他就像没娘的孩子,心里有说不出的辛酸。
其实,在国统区,在被敌人占领的地区,这样与党组织失去联系的党员多的是,好多人后来还被组织上当成了“叛徒”,“内奸”,遭到了组织的清洗。
怎么办?马荣不甘心就这样听任命运的摆布。一定要找到组织,一定要活下去。他思考了好久,他在作战室里工作,能够接触到敌人的机密情报。这次白崇禧想抓住解放军的破绽,布置了重兵。他每天拼命地记住这些情况。只能用脑子记,记牢在脑子里。他是不能用一点点纸片的,万一被发现,那就全完了。搞到敌人的情报,找机会交给党组织,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只有这一条路了,他豁出去了!他在时时寻找机会。到了连队,他想解放军肯定会派人来摸“舌头”,获取情报,他就在外面战壕里守候。一听说要值班、带班什么的,他就主动去,也落得别人“清闲”一点。这不,遇到了陈排长他们。
马光听完马荣的讲述,觉得这个马荣不简单,有心眼,有主见。就开口说道:“你的情况嘛,我们会如实地向上级汇报的。等待组织的审查。不过,现在你得接受我们的处理。如果你说的属实,相信党组织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马荣兴奋得站起来,向马光伸出手来。马光刚想伸出自己的手,忽然,他看到马荣的手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这让马光大吃一惊:这个疤痕和他弟弟手上的疤痕是一样的呀!他清楚地记得,马荣小时候,有一年的初秋,因为没有吃的,实在是饿得不行,他就到地主田里摘了一个嫩包谷棒吃,还没有吃完,就被地主的小儿子发现了,扭打到地主那里,地主正在烧火,顺手拿起一个火钳,就往马荣手背上烙。当时疼得小马荣嗷嗷直叫。还是马光把他抱回家,急忙去逮了一只青蛙,剥青蛙的皮,在马荣的手背上捂好,这才没有发炎溃烂。把手保住了,但从此以后就落下了一个明显的疤痕。
眼前的马荣,就是他的亲弟弟呀!他说道:“马荣,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马光,是你的哥哥呀!”
“怎么你是马光?是我的哥哥?”马荣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亲哥哥。这不是在做梦吗?“哥哥,哥哥呀,你们让我找得好苦哇!”马荣扑到马光的怀里,失声地哭了起来。
“马荣,不要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挺起身来,了却你的心愿。”马光说道。
马光将了解到的敌情,立即报告了师部。高师长非常高兴,并传达军部的命令,由他们师组织局部反冲击,占领有利地形,坚守阵地,配合野战军进行战略大包围。高师长还告诉马光,这是四野首长们下的一着险棋,也是一着好棋呀!我们只能下赢,不能下输的。
得到了师里的指示,马光心里这才有了底。他盘算着怎么去打好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