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豌豆”,林彪知道,白崇禧是轻易吃不了他的,可是,钟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突出重围的。
当时任四野副司令员兼第十二兵团司令的肖劲光战后追述道:“以四十九军为例,6月底从湖北天门一带出发南下以后,在两个多月中,病员多达一万三千多名,其中死亡一百三十多人,转院治疗的有两千七百余人。部队马匹也大量死亡,仅该军的一四七师就死了两百多匹战马。在这种情况下,部队是无法继续投入战斗的。”
“其次是第四十九军根据前线情报,认为白部已退缩于湘桂边境,遂提速锐进,结果毫无防备地闯入了桂军在青树坪的口袋阵,遭到桂系王牌军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的围攻,一下子处于四面受敌的被动状态。”
“青树坪之战空前惨烈。在桂军疯狂反扑下,钟伟和他的第四十九军全体将士在不利条件,浴血奋战,在付出重大伤亡后,安全转出。桂军虽然取得了局部战斗的胜利,但终于暴露了其主力位置,更加危险的是,白崇禧经此一战,认为逆转了战役的形势,坚定了他死守湘桂门户的决心。他下令集结所有主力于衡阳、宝庆两地之间待令,准备与四野决一雌雄。”
从以上历史记载中可以看出,林彪当时是不惜血本的。
白崇禧调兵衡宝一线,是掩护全军退却广西的权宜之计。对白崇禧的这一行动,四野司令员林彪却误认为,敌之企图不是撤退,而是调集主力与解放军决战,故决定集中优势兵力于衡宝地区与敌主力决战。为避免第一线部队因分散和过于突出而遭敌袭击,以及准备诱敌北进,予以聚歼。乃于10月5日上午令各部队暂停前进,立即着手集中兵力,调整部署,查明情况;
同时还令西路军由会同、黔阳东进至宝庆、祁阳地区(今祁东县境内)参战;令第四十六军加速向耒阳逼近,从右侧钳制敌人;
令第二野战军第十八军越过粤汉路向常宁、祁阳(今祁东)挺进,阻止敌人渡过湘江;令战役总预备队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第十六、十七军向渣江地区前进,准备参加衡宝决战。
10月5日10时,当第四野战军司令部电令中路军停止前进时,第四十五军先头部队第一三五师正在前进途中,未接到此命令,仍继续向南挺进,当夜于金兰、水东江之间乘隙越过衡宝公路插入敌后,进至沙坪、灵官殿地区,等于在敌人心脏安上一颗钉子。
解放军抓住这一有利情况,一面电令第一三五师占据有利地形,控制要点,构成环形防御,准备抗击敌人进攻,当敌人退却时,坚决堵击敌人,以争取时间;一面命令正面各部队做好攻击准备,待命发起攻击。
白崇禧发现解放军第一三五师对其整个部署构成了严重威胁,大为恐慌,乃于6日集中了近五个师的兵力向第一三五师各团阵地连续猛攻,企图一举围歼,由于第一三五师占据有利地形,英勇奋战,故敌人数次进攻均被击退。
这时,解放军西路军、东路军已分别突破敌之“湘粤联合防线”的西、东两翼。老奸巨猾的白崇禧见解放军东西两路大军将要迂回到他的侧后,正面又有大兵压阵,加上第一三五师楔入其心脏,堵住了他的退路,感到在衡宝线上不宜恋战,慌忙收缩兵力准备退守新宁、零陵、新田、嘉禾、连县一线。同时,令其第七军、第四十六军主力由宝庆、祁阳向武冈前进,企图打击解放军东进之西路军的先头部队,掩护其正面部队撤退之左侧安全,衡宝线仅留第十四军第十师、第六十二师等部队于桃花坪、邵阳间警戒,掩护主力撤退。
7日零时,白崇禧主力开始全面退却。
10月7日5时,解放军获悉敌已经退却,当即组织正面五个军、13个师实施全线追歼,并令第一三五师在敌人退逃路上占领要地堵击、侧击,迟滞南逃之敌;令西路军迅速东进,占领武冈、黄金一线,截击西窜之敌;
令第四十六军向衡阳、耒阳急进;
令第十八军向常宁、祁阳方向兼程前进,截击南退之敌。
敌主力第七军、第四十八军等部四个师在解放军第一三五师英勇顽强堵击和侧击下,被迟滞了一天之久,从而使解放军尾随、平行追击的各部队于8日拂晓前在湘桂路北之牛头江、石株桥、黄土铺、灵官殿一线追上了退却之敌。
9日拂晓,解放军第一三五师进行反击,占领了黄土铺西侧官家咀一带阵地,堵住了敌人南逃的通道。此时,解放军担任左右两翼迂回的第四十军、第四十一军主力也分别插到白地市及其东北地区和文明铺及其西北地区,切断了敌西窜、南逃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