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特务甲又问道。
“不认识。我们是做生意的,来的都是客,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咖啡就凉,管他是姓江还是姓蒋。”熊涌泉通过前面的人审问,知道那个人姓江。所以这样回答。
“你是个老滑头,来呀,给他上老虎凳!”特务甲气急败坏地吼道。
特务们把熊涌泉绑上老虎凳,一个特务抡起了皮鞭,狠狠地朝他抽去。一鞭下来,就是一道血痕。熊涌泉只能咬紧牙关,硬挺着。一下,两下,几十下,几百下,一直把熊涌泉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再问他情况,他依旧是那几句话。
特务们换了方式,给他褪下加砖。一块,两块,加到第三块时,只听见“啪嗒”一声,骨头断了。熊涌泉疼得昏死过去。
特务们一桶凉水浇来,他清醒了。再问他,他还是那几句话。
特务们没辙了,轮流上阵,拼命殴打。得到的依旧是那几句话。他说:“我就是知道这么一点情况,我不能瞎编的说,诓你们呀。”
鲁队长一听,也是这个理。看样子,他们和江莱的死是没有什么瓜葛的了。审问了几天时间,什么也没有得到。鲁队长请示上面后,把他们都给放了。
熊涌泉拖着一条残腿回来了。可他已无处可去。咖啡馆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恢复不了元气,倒闭了。他只好回到了他原来在棚户区生活的地方。身上的伤口慢慢地愈合了,但右腿的骨头无法接上,留下了终身的残疾,走路还是一瘸一瘸的。
他想去再找工作,可一个残疾人是没有人要的。去做重活吧,他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自己拉板车吧,装卸都很费力,动作又慢,别人不情愿雇他的。他尝试着去拉黄包车,可右腿又使不上劲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想,只好又去捡起老行当,拾破烂卖,勉强凑合点生活钱,反正是一个人,好对付,他就这样一个人艰难地生活着。
他想到过去找邱凤,邱凤给他留有地址。但刚出来时,他不能去找,他怕特务们在他后面盯梢,这样反而害了邱凤。把她也牵扯进来,就麻烦大了。他宁可自己受点苦难,也不能让邱凤受罪。谁让他是个男子汉呢。
后来,时间长了,他估计特务们都不会管这件事了。这才悄悄地按地址上写的地方去找邱凤。当他来到那个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一点踪影。他曾经在那个地方待了三天三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间房子,期望邱凤会突然的出现,那该多好啊!可最后得到的还是极度的失望和惆怅。
后来,他又去过几次,都是失望而回。他索性不去了,彻底地绝望了。
他躺在那间只有三平米的棚子里,夜,已经很深了。漆黑的天空像整块幕布,沉重地覆盖着大地。人们都已酣然入睡,而熊涌泉的周围是一片酷热的寂静,寂静中充满了压抑。
远方的天空,忽然吐出一片耀眼的惨白的光,接着雷声隐隐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终于轰然一声,大地也随之在微微地颤栗着。突然,头顶的天空中一道惊人的闪光,冲破了黑暗,把天幕划开了一条银蛇般的裂口,紧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片刻的黑沉之后,紧跟着曲折的闪电,再次撕裂黑色天幕。狂飙骤起,一阵紧似一阵,横扫着无边无际的大地。刹那间,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大地震撼不息。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三十五章《归鸦啼月》。